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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荀鹿2020-08-21 17:40:27

(一)

老戴像一条凄凄惶惶的老狗,踟蹰蹒跚地走回到圈楼中的家里。

这一路上他没有遇见什么熟悉的人,走到楼门洞子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出来,佯装做路过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直接向前走去,躲过了两个出门的街坊。

然后,他又悄悄的折返,猫在门洞子的阴影里等了一会儿,确信暂时没有人出现,他像一个受了惊吓的耗子,三步两步的窜上楼梯,跑到自己的门口,掏出钥匙,哆哆嗦嗦的竟然捅了好几下才勉强打开门锁,因为用力过猛,钥匙差点儿在锁眼里掰折了。

进了屋里,临走之前他压了煤的炉膛余温尚在,屋子里暖烘烘的,老戴一下子松懈下来,紧走两步,一下子跌倒在床上。

他连大衣也没脱,鞋子也没脱,全身蜷缩着钻进了被子里,像个孤单而惊恐的小鸡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瑟瑟发抖。

据说,当人的体能越虚弱的时候,思维就越活跃。

老戴就处在这样的境况中——他的四肢百骸好像都被梦魇了,他想挣扎却无力摆脱,但是头脑中却渐渐清晰通透。

怎么会这样?

老戴索性不再挣扎,放松了身体,开始默默的思索——

首先,老戴很清晰意识到,杀死南相哲和全俊赫,纯属一场意外。

没错,就像他对全俊赫所说的,杀死罗子玉是一场意外一样,杀死这俩个人,也是一场在劫难逃的意外。

他去到老南的狗肉馆里,并不是专程为了去杀人的。至少,他没有打算在这个晚上就立马动手杀人。

为了隐藏身份,老戴已经隐忍的生活了三年,这一次阴差阳错,歪打正着被老南等人怀疑,令他心惊肉跳。

他今晚上去到老南的馆子里,本意是想先单独跟老南盘盘道,过过万儿,先盘清老南的底细,弄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然后,他再找机会杀掉老南和跟踪的人。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朝鲜人不止老南一个人在场。老戴看到全俊赫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前一天遇见的耍酒疯开玩笑的那三个家伙,就是老南的特工小组的人马,更想不到他们竟然毫无顾忌的先提出合作暗杀的条件。

朝鲜人的提出的合作条件和计划处处都是漏洞,处处都透着诡异,老戴在那一刹那意识到,不管他们在搞什么,他们肯定需要一个背黑锅的替罪羊。

威逼利诱,然后栽赃嫁祸,这种套路,还有谁比军统更熟悉的?他们一定是想推出老戴掩盖一个更大的阴谋。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被他揭穿之后,这两个朝鲜特工竟然毫无顾忌的动手了。

本来在他设想中,就算朝鲜人要杀人灭口,也不会在狗肉馆棚子里动手,那里太明显了,门外随便一个经过的行人,都能看到棚子里的情形,没有人愚蠢到会在那种情形下动手,但是那些朝鲜人居然就真敢动手。在这些朝鲜特工的眼里,压根没有任何规则和禁忌可言,当真是匪夷所思。

老戴深深的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他也能理解朝鲜人的想法——从身手来说,南相哲和全俊赫都算得上是高手,他们俩同时出手,应该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任何一个对手。

“最短时间”的意思,就是让对手没有反应的余地,让门外的行人不会发现任何行迹。

但是他们估错了一件事,就是老戴的反应。老戴的反应之快,功夫之高,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老戴为了隐身保命,多年以来无数次的设想过各种方案,这一次,他在毛衣领子暗藏的一枚刀片救了他的命。

想道此处,老戴缓缓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抹了一把,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手指尖上,有一抹淡淡的血迹。

老戴用两段细铁丝穿透毛衣领,把刀片夹住固定,翻卷毛衣领子里面。老南企图勒死他的时候,刀片割破了老南的手腕,但同时,另一侧的刀锋也割破了老戴的脖子,幸亏有两端的铁丝扣,伤痕并不严重。

那个在庆祝大会之后刺杀中共大干部的计划绝对是个阴谋——老戴的思维忽然跳跃到另外一件不相干的问题上,老戴一下子清醒过来,挺身坐起,他隐隐约约猜到了其中的秘密。

但是接下来,他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老戴心里很清楚,共产党公安局的做事的程序。

首先,老南在头道街上开狗肉馆子已经很多年头了,他的身份不难确认,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查出他的身份。然后,就会摸出全俊赫,和他的小组其他几个成员的信息。

公安局和军队情报机构会追查其余小组成员的行踪,直到把他们全部找到位置,到了那时候,这些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将真相大白。

而关于杀人案件,公安局一定会最大程度追查每一位在狗肉馆出现过的顾客,他们会先找到一个熟识的客人,问他:你曾经在狗肉馆里见过哪些人?然后根据他的供述找到这些人,再问,再找,如是者反复进行持续撒网,终究有一天,也会找到他老戴。

这样一来,老戴迫在眉睫的危机就是两个:

第一就是,老南布置他的朝鲜情报小组人员跟踪他的时候,有没有向这些明确交代过他的怀疑和分析,如果他只是布置那些人跟踪观察,判断行迹,那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如果老南曾经对这些人说过老戴的具体可疑之处,那么就危险了,如果这些人一旦被公安局和军队情报机构找到,那老戴就是拴在绳上,跑都跑不了的蚂蚱。

第二就是,公安局会根据那些狗肉馆客人的供述,最快时间内找到他。如果那一天到来,他相信自己的身份将不会继续隐瞒下去。

算来算去,老戴得出一个结论——哈尔滨暂时是呆不下去了。

他必须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他必须有个明正言顺的理由。既能躲开公安局的追查,又能了解局势的进展,可进可退,攻守兼备。

万一呢!万一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己总是要回来的。

想到此处,老戴又苦笑了一下。

隐姓埋名三年多潜伏在哈尔滨,他就是为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使命,一个让他成为党国忠臣烈士的使命。

老戴幻想于侥幸或上天垂怜的奇迹,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老戴这么想着,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

南头道街,狗肉馆棚子里。

元东,何飞,冯世魁盯着那幅手绘的松江省委大楼平面图,心中忐忑,神情凝重。

何飞喃喃的说:“狙击步枪!暗杀!他们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人?”

冯世魁阴恻恻的说:“什么人?朝鲜人!”

“现在朝鲜的形势也挺乱的,南北双方都憋着劲,这俩人的身份也不好查。”何飞思忖着说:“这样吧,老冯,你继续验尸,我跟老东还是回局里做个汇报,看看能不能直接向局长当面汇报!唉,这个时候,再发生这样的案子,怎么开口啊!”

冯世魁哼了一声:“你俩忙你俩的,不用管我,不过你俩先给我找几个好劳动力,要见过世面,上过战场,不多说闲话的。”

何飞问:“你要干嘛?”

冯世魁叹了口气:“我要把这里一梁一柱,一砖一瓦全都拆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鬼!”

何飞仔细的铺开那大大小小的几块油毡纸,把那把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平面图和毛线,布料以及电影票等东西尽量原装原样的包好,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老东!咱俩走吧。”何飞说:“抓紧时间!”

这时候,孟思齐在门帘外面大声喊:“报告!”

元东应了声:“我们出来了!”

元东跟何飞跳开门帘走了出来。迎面孟思齐脸色绯红,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粗气,看起来是跑了好几圈了。

“什么情况?”元东问。

“我跟莽子在周边了解了一下。”孟思齐轻轻喘息着说:“这个狗肉馆子的老板是朝鲜人,姓南,邻居街坊都管他叫老南。然后我跟李喜民了解了一下,他在派出所的户籍登记名字是叫南相哲。”

“南相哲……”元东琢磨了一下:“他是日本投降之后入境的朝鲜人?还是老早以前就在哈尔滨的老朝鲜人?”

孟思齐说:“他是老朝鲜人。街坊们说,这个老南早在9.18之前就在哈尔滨落脚了。”

元东看了看何飞,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何飞轻声说:“是个老人儿啊!”老人儿。他的意思是,老牌特工。

这个叫南相哲的人,年纪大,资格老,在哈尔滨隐蔽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被纳入观察范围,如果不是今天爆出这样的案件,恐怕还不能发现他的真面目。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何飞淡淡的说:“老东,你说这个杀人的家伙,是不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元东看了一眼孟思齐,何飞的这句话有点儿犯了政治忌讳。孟思齐给了元东一个表情,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还有什么别情况?”元东接着问。

“嗯,还有,他这个狗肉馆子其实生意并不怎么好,因为一般的汉族人其实很少吃狗肉的……”孟思齐说:“附近的街坊偶尔也有来吃的,不多,据说主要是他这汤里炖豆腐炖得特别好!”

元东皱了皱眉:“跑题了,说重点。”

孟思齐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跑题,急忙把话头拉了回来:“呃,据街坊们反应,他这儿一般来吃的客人,多数是他们朝鲜人,好这口儿。有时候,他们边吃边喝,会闹到很晚,喝多了,又打又闹,又唱又跳,招人烦!”

元东又默默地看了何飞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那个疑问有了答案——他们朝鲜人借酒发疯的习惯很不好。所以,就算门外有行人偶尔经过,看到棚子里的里的人在摸爬滚打,也会以为他们只是喝多了撒酒疯。

“还有一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孟思齐盯着元东,期期艾艾地说。

元东说:“你怎么也变得这样了,别搞得虚头八脑的!”

孟思齐气呼呼地回敬道:“我可不是虚头八脑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个消息不是我打听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小道消息!”

元东立刻警觉了起来:“是谁?”

孟思齐默默的咂摸了一下,下了决心,说:“是我妈!”

“你妈?”元东狐疑起来:“她说什么?”

“她说,有一个传言,小道消息,在哈尔滨的朝鲜人之中,有一个隐蔽很深的谍报小组。”

“一个朝鲜人的谍报小组?”元东狐疑地反问:“是哪一方面的?北方的,还是南方的?”

1948年,当时的东北亚国际局势错综复杂。除了中国的解放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之外,这一年的夏天,朝鲜北方的金日成和南方的李承晚分别成立了两个政权组织,双方都视对方为民族分裂者,都想统一朝鲜全境。作为情报人员,元东和孟思齐自然对这种重要的情报有所了解,但是是令元东感到诧异的是,所谓哈尔滨隐藏这一个朝鲜谍报小组这么严重的情报,自己却毫不知情,竟然需要从孟思齐的母亲的口中转述。

孟思齐答道:“不知道,这只是个传言,甚至是谣言,没有提到他们到底是哪一边的。”

元东闭上了眼睛,想了一会儿,疑惑地说:“这样的消息,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孟思齐说:“这是一个没有来由的,未经确认的消息,我们只当它是个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

元东问:“那你妈妈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孟思齐说:“你知道我妈妈她在中苏友协工作。这是有一天,她不小心听到有两个苏联来访的人员用俄语交谈透露的。”

元东没有言语,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这根本不是一个谣言。

孟思齐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今天这起案件,我就把它当作是耳旁风了。”

元东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言外之意很明确,今天这起案件,从侧面印证了这个传言很至少具备一定程度上的可信性。

“还有吗?”元东淡淡的问。

“还有一件事,不是很确切,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孟思齐思忖着说:“我妈说,这个谍报小组的代号,很可能是叫做‘思悼’”。

何飞也凑了过来,低沉地说:“思悼?什么意思?”

孟思齐面向元东,浅浅的笑了一下,说:“思悼,是一个朝鲜历史上的悲剧故事,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

元东很明显有些焦虑:“代号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核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既然这个消息是从苏联同志哪里流露出来的,我建议你去问问谢罗夫同志。没准儿他应该知道些资料。”孟思齐说。

元东缓缓地点点头。

(三)

炉膛的火焰渐渐熄灭,屋子里冷了起来。

老戴慢慢恢复了活气,他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下来,脱掉粗呢子大衣,脱掉毛衣,穿上厚实的棉睡衣,又掏了煤渣填在炉膛里,慢慢重新燃起了火焰。

热气重新窜了上来,老戴把铜水壶坐到炉子上,然后坐到炉子边,心里还在默默地盘算着。

那个朝鲜人的谍报小组,他见过的人有四个,老南,全俊赫,还有那个神秘的小个子高手,以及早上那个穿工装戴狗皮帽子的跟踪者。

那个小个子的神秘出现,又诡异的离开,到底为了什么?老戴的思维忽然又跳跃了一下。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没有趁老戴筋疲力尽的时候出手,这就算饶了他一条性命,他应该心存感激。

这四个人中,有三个人出现在昨天晚上老南的狗肉馆子里——老南,全俊赫,那个穿工装戴狗皮帽子的跟踪者,好像是在昨天晚上喝酒撒疯的那三个人里,对此,老戴有点印象模糊了。

如果这个人在昨天的那三个人里的话,那就意味着,今晚上的这个小个子男人是新出现的,而昨晚还有一个在馆子里喝酒的人今天并没有出现。

那么接下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三个人:小个子,狗皮帽子,和另外一个喝酒的家伙。

除此之外,他们是不是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老戴闭紧眼睛,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勾画回忆,昨天晚上喝酒的那三个人的样子——一个是全俊赫,很清晰。另一个,慢慢的浮现出来,没错,就是那个戴狗皮帽子的家伙,可以证实了。

但是第三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他的样貌和举止。

老戴痛苦的皱紧眉头,但是只记得那个人喝醉了,跟老南嬉笑着:“为啥你不给我来一勺狗肉?你这人就是不识逗……”

除此之外,其余的印象一无所有,他的身高,面目,就像是被一块橡皮在记忆中擦掉了。

老戴倏然警觉起来,跟那个小个子比起来,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在你面前经过,跟你说话,喝酒,装醉,撒疯,却让你毫不在意,无从记忆。

忽然间,外面楼梯台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个人喘着粗气踢踢踏踏的飞奔而上。

老戴瞬间惊惧,他猛地窜起来,贴到门缝上窥视。

混黑的走廊上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他门口的台阶上飞过,在楼道里拐弯,直奔吕二嫂的家门。

吕二嫂家里透着一点灯光,显然是有人在家。那个人影在吕二嫂的门前站住,显然是不同的喘着粗气,挥起胳膊叮叮咣咣的咋着门框,喊道:“妈!妈呀!快开门,我回来了!”

老戴的心慢慢放下了。

吕二嫂的房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走廊上传来吕二嫂的惊叫声:“哎呀呀,小文,臭儿子,你咋回来啦?”

老戴知道,这个小伙子是吕二嫂的独生子,名字叫做吕华文,现在在齐齐哈尔上医学院。

吕华文憨憨地笑着:“妈,学校放寒假啦,不得回家过年吗!”

母子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家门。

老戴看着他们家里透出的微微的光芒,思索了片刻,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他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四)

何飞跟元东快速回到市局,带着那只狙击步枪,平面图,介绍信等等。

局长和欧阳德还在省委开会,102首长这次带着中央委托的重大使命重回哈尔滨,肯定是在许多军政大事上有重要任务安排。元东和何飞心中焦躁,却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元东对何飞说:“要不这样吧,你直接去省委,看能不能把情况直接做个汇报。”

何飞说:“那你呢?”

元东说:“我趁现在,抓紧时间去一趟苏联领事馆找老谢,趟一趟所谓‘思悼’的事儿。”

何飞说:“你真的相信这个?”

元东说:“做我们这行,没什么不可信的。你忘了我们下午刚刚说过一句话——怀疑一切。”

何飞叹息着摇摇头:“如果这个小组是北方朝鲜的,那至少也算是我们的自己人,他们总不至于狗胆包天敢对自己阵营的同志下黑手吧?”

元东苦笑:“难说。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往往要超越意识形态。这种事儿,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何飞也跟着苦笑了一下:“但愿吧,现在敌我不分的事儿多了,我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们还是我们一个阵营的同志……”

这工夫,元东刚好穿好了大衣戴好了帽子要出门,听了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

“老何,你刚才说什么?”元东忽然问道。

这一问,让何飞有点发懵。“没什么啊,我说,现在敌我不分,但愿他们还是我们的同志。怎么了?”

元东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苍白,他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微微有点喘息。

何飞看出他的一样,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新情况?”

“那个死者,有没有可能也是我们自己人?”元东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问:“敌我不分,自己人?”

“你咋能这么想?”何飞的头几乎都要炸开了:“你怎么可以觉得他是自己人?”

“没什么!”元东尽量克制着自己,轻轻地说:“我就是刚才听你那么一说,冷不丁的想到的。”

他看着何飞,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道:“那张介绍信证实,死者的名字叫罗子玉。从沈阳来到到哈尔滨的,所以我们千方百计的查找他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何飞说:“嗯,那又怎么样?”

元东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疲惫地说:“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两件案子太复杂了,我状态不太好。”

何飞如释重负,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我说老东啊,我老何可是从战场上跟阎王爷打过照面杀过来的人,我都没有今天这么惊心动魄,你俩,一个老东,一个老冯,一惊一诈两惊两诈的,可吓死我了,以后咱不带这么玩的成不成?”

元东愧疚的笑笑:“真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你抓紧时间带着物证带到省委去,直接跟局长和欧阳汇报吧,咱们分头行动”

何飞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但很明显他能看出元东隐瞒了某些想法。

几乎就在元东和何飞突然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的同时,在南头道街命案现场人群中隐藏着的宋五奎,也正自脑海中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被他疏忽了重要问题。

这个晚上,很多人都在不经意之间想通了很多问题,找到了很多答案。

小说《我在东北当特工》 第16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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