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让我同时纳她为妾，那我也不会娶这母夜叉。」方淮北的话让原本热闹红火的大堂死一般安静。
偌大的正厅站满了前来证婚的高官和家眷，但此时谁都没有发出声音，个个竖着脖子看热闹。
大夏国娶妻纳妾再正常不过，但谁也不会同时迎娶夫人和妾室，甚至闹到婚礼上来。
更何况，谁都知道，我作为镇北小将军有多被皇帝器重，方淮北这举动无疑是将我的脸放在地上踩。
我挑起红盖头的一角，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男的面容清朗，身形挺拔，除了脸上幼稚可笑的愤怒，和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毫无二致。
他怀里抱着的女子算不上美丽，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倒也楚楚动人。
我挑眉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方淮北梗着脖子道：「母夜叉，怎么啦？你就是个年岁大、没人要的母夜叉！」我轻笑一下，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辱骂，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随着我的靠近，方淮北的嚣张气焰渐渐弱下去，他不自觉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你岂敢打我！」我扯掉头上的盖头，打量着上面绣的精美凤鸟，漫不经心把玩：「你说你要纳这女子为妾？」方淮北怀中的女子被我点名，明显瑟缩了一下。
方淮北似乎被我的威压震慑，眼睛里流露出让我心烦的恐惧，半晌才回：
「她救过我的命，我理应报答她！」
我垂下眼眸，心道没有想错，这人不是我要嫁的夫君。
再抬眸，我高声道：「方淮北，你曾说你这辈子绝不会纳妾，一生只娶一位夫人。」话音刚落，方淮北面色慌乱，支支吾吾解释：「那……那是曾经……」我已没有多余耐心，实在忍受不了那张脸上出现这些难堪的表情。
既然不是我要嫁的夫君，那这场婚礼便没有意义。
于是硬生生地打断他的话：「既然如此，那我作为证婚人，在这良辰吉日见证你娶这位女子为妻，双宿双飞、白头偕老！」说罢，我嘶啦一声扯掉身上繁复的喜服，露出喜服下的贴身软甲，并顺手将盖头盖在陌生女子头上。
在场宾客无不被这转折惊到，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情况？新娘子直接临时换人？
方淮北也惊讶地瞪着我，颤抖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没有兴趣听，转身坐上高堂的正座，笑眯眯道：「我陆秦南，乃是朝堂亲封从一品镇北小将军，给你这个从三品的工部侍郎主婚也不算折辱你吧？」看着方淮北面上扭曲的表情，我真心实意勾起嘴角，坐在这高堂之位怪爽的！
「来吧，婚礼继续！」
大堂里的喜婆和乐队面面相觑，应当是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方淮北屈辱神色宛如受了胯下之辱，我猜这是之前他想在我脸上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