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侯府已派人传了话来,赞你是个福星,只与世子见了一面,人便醒了过来。”
此话出,任清润心中便对侯府主母多了几分钦佩。
既瞒下了那两粒丹丸的事,她在任家的这三日,日子也能顺遂许多,不然,那两粒丹丸便是个灾祸。
见她垂首不语,李氏神色莫明,继续道:
“我还道,你自乡下来,桑姨娘不知将你教成什么样子,如今我倒是放心了。”
左右一瞧,李氏疑惑望着身边的夫君。
“桑姨娘呢?不会是还在外面候着吧?我任家没那般诸多规矩,快些将人请进来。”
侯在一旁的李嬷嬷,抽搐着上前,暗暗瞪了一眼垂首的任清润。
“主母,那桑姨娘已移居别处了。”
闻言,李氏笑容渐消,目光清冷望着跪在面前的人。
“桑姨娘是我任家的人,移居别处岂不让人笑话!”
“派人将其拿回!”
这是要用强硬手段了。
只有将桑氏捏在手心里,她这个棋子才会乖乖听话。
上一世,李氏便是用的这个手段,逼得她无事不从。
但如今,不是前世的光景了。
缓缓挺直腰,任清润迎着李氏的目光,扬起淡笑。
“主母莫要气恼,我娘早年间便被任大人休了,如今自个儿有户籍文书,便是告到府衙去,也断断没有再登任家门的道理。”
这句话便是再提醒李氏,她们的身份,是过了明路的。
至于户籍文书,则是在他们上路前才办妥的。
“至于我这个被抛弃的女儿,去处也最是简单。”
任清润笑容温和,可说出口的话,却教李氏咬紧了后槽牙。
“我认任大人为父,我便是任家小姐;我若不认,便是桑娘子独女,况且如今我已是侯府娘子,无人可欺了我去。”
几句话下来,听的李氏心头直打颤。
这人和她日前打听的迥然不用!
来报小厮说她性子温吞,是个好拿捏的,可今儿个一瞧,怎是个有主张的?!
细想了想,李氏压下心头怒火,端着大方得体的温笑,上前将人扶起来,扣着她的手,好一阵亲昵,宛若亲母女一般。
“瞧你,动气了不是?”
“方才在侯府被吓坏了吧?”
“你不知,你父亲这心里是惦记着你的,才为你寻了这一门好亲事。”
“长波侯府的世子季修仪,面冠如玉,性子温润,侯府又只他一个独子,如今你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当家主母!”
“高门侯府,能与他家攀上亲,那真真是泼天的富贵,享不尽的福气哪!”
“你倒也真真是个有福气的,那世子见着你,便醒了过来,可见,你与这侯府当真是有缘的很!”
话只挑好听的说,全然不提此番成亲乃是冲喜,任清润心中不由发笑。
这话与前世说的丝毫不差,只是上一世她以死相挟,李氏不得不免了换亲的心思,也为日后的磋磨埋下了引子。
可怜那侯府世子如今是出气多,进气少,已躺在寿材里冲煞抵灾,只盼着她这冲喜的娘子入门封棺,当那有名无实的冥妻。
小说《临雀枝》 第7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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