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波本想问她几句,却被侯府的府兵给拦住了。
哪怕是回任家,任清润也是侯府之人相送,旁人连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
在车上时,任清润回头看了眼远远跟在后面的马车,那是她娘亲,桑娘子的车。
细想了想,她便招手,唤管事到了跟前。
“有一事,要劳烦管事您。”
管事当即弯腰,恭敬万分,“世子妃,有事尽管开口,您救了世子,便是救了侯府上下,您的话,小的无不遵从。”
任清润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便见管事点了点头。
“当如世子妃所说。”
说罢,便离开了车厢,不见了踪影。
而马车上的任清润细嚼慢咽吃着茶点,神色不明。
到了任府门前,只任清润一人下了马车,反倒是侯府管事,驾着桑娘子的车走了。
见状,任刚连忙让府兵拦住车辆。
“既然是回家,你娘当与我们一行,也好弥补我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任清润不戳破他的伪装,只淡淡瞥了父亲一眼。
“我娘与任大人早无干系,当年你的一纸休书,我娘悍妇之名传遍四乡。”
“再者,想要弥补,在银钱上多表点心意便是,若连银钱都拿不出,任大人这些年礼部侍郎也当是白做工了。”
话里话外刺着父亲,任刚也只得受着,谁让她如今摇身一变,已是侯府世子妃。
“去,拿五百两银子给桑姨娘,顺便将她安顿在京郊的庄子上。”
父亲的发落,惹得任清润不满,目光越发犀利。
“安置便不用了,我娘自有去处。”
至于这五百两,虽有些少了,但也不急于这一时,有她在,自也少不得娘亲的嚼用。
一听连住处都防着他们,任刚对这个乡下长大的女儿,便心生厌恶,翻身下马不耐烦的挥着袖子。
“进府去罢!”
话落,给了旁边小厮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马车,瞧瞧桑娘子到底去了何处。
任清润瞥了眼敞开的侧门,目光清冷,不吭声的跟着进去。
有侯府管事在,这些个小喽喽自不用怕。
进门后,自有内宅的嬷嬷引路。
这条路她前世走过无数遍,自进了任府,她便要每日晨昏定省,去嫡母身边做规矩,吭一声便是戒尺。
美其曰是任家的小姐要懂规矩做派,明眼人一眼就看透,这是借着由头磋磨她。
也正是这份磋磨,让她对嫡母有着天然的惧怕,事事顺从,唯唯诺诺。
踏进堂屋,任清润瞥了眼站在两侧的嬷嬷丫鬟,心中不由发笑。
这般大的排场,是怕她不从,准备着随时捉人罢。
进门第一眼,便是端坐在主位上的李若兰,任家的当家主母,通身紫色沉金长袍,编织其中的银线若隐若现,展现出一派雍容华贵。
可她内里的肮脏卑鄙,她比谁都清楚。
垂眸跪在堂中的蒲团,一举一动,皆是合规合矩,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清润,拜见主母。”
看她双手交叠的跪姿,李氏眼眸微眯,面上是和气的微笑。
“真不错,是个懂规矩的。”
小说《临雀枝》 第6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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