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西门清说的口干舌燥花太监也死不松口，定要他兑现“欣赏个够”诺言。

“老太公，看上面就行，上面肉多，晚辈可以让您看看鲨鱼肌！”

“我要看下边！”

“怎么说不通理呢？”

西门清郁闷道，“晚辈理解您老的心情，但鸡死不能复生，您看了反而更痛苦，不如不看！”

“我知道不能复生，也没想让它复生，就算是复生，以我现在年纪也是摆设。——实话对你说，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雅趣。”

“既然是雅趣，那晚辈就劝您更别看。”

“为何？”

“您看过再看别的就没啥雅趣了。”

花太监笑了，“你挺自信!”

“有实力才自信！”

见到西门清铁了心不让看，花太监也无可奈何，最后他叹口气说道，“既然你坚持不让，那我就不看了，你走吧！”

坚持得到回报，西门清大喜，他作揖行礼道，“谢老太公体谅，其实晚辈全是为了您好！”

“行了，快走吧！”

作揖行礼后，西门清转身向门口走去，谁知一步还没迈出，后颈忽然刺痛一下，然后他便感觉身体无法动弹。

“老太公，你这是为何？”

“不要怪我！”花太监捏着一根明晃晃银针走到西门清面前，“你把自己说的犹如嫪毐，薛敖曹在世，我就更好奇了。”

说完，花太监一针让西门清张嘴说不出话，双手便伸向他的腰帶。

半个时辰后，西门清推开了房门走出，坐在走廊栏台上和花子虚，李瓶儿聊天的环儿看到，连忙迎了上去。

“郎君，我没回家吧？”

“好，回家！”

向花子虚、李瓶儿拱手潇洒一礼，西门清便背手向来路走去，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将军。

“西门大官人，你酒还没吃呢？”

“是啊！大官人，吃完酒再走也不迟！”

看到西门清要走，花子虚，李瓶儿连忙拦住他。

“今天就不必了，我中午没回家，家中内子恐怕会担心我。”

“都是邻居担心什么，要是不放心，我派人告知嫂嫂一声。”

“就是，远亲不如近邻，奴家可是亲手做了几个拿手好菜。”

两人说什么也不放西门清走，无奈之下，他只能留了下来，让环儿回家跟吴月娘说声。

“不准再瞎跑！”

“知道了郎君！”

环儿离开，花子虚带着西门清入席。

宴席上花子虚刻意逢迎连连敬酒，西门清心情畅快也是酒到杯干，奈何花子虚实在虚的很，半个时辰不到便秃噜到桌子底下，被两个家仆扶走。

此时西门清也微微脸红，他吐口浊气，正想结束这场宴请，忽闻一声让人骨酥筋软的呼唤。

“大官人，酒吃好了吗？”

寻声扭头，只见李瓶儿内穿红色绣花抹胸，白色绢裤，外罩粉色透明纱衣，脚踩绒球绣鞋，扭着柳腰儿，袅袅婷婷地从后堂走出。

嘶！

看到李瓶儿打扮，西门清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片刻忙将眼光移向它处。

“大官人，子虚既已喝醉，奴家代他陪你可好？”

李瓶儿紧挨西门清而坐，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臀部紧挨的温热，鼻前也满是她檀口儿微张的香气。

“不……不了，我还有事，正欲离开。”

西门清想起身，却不想李瓶儿忽然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背上，脸蹭脸，柔情蜜意说道。

“怎么，奴家做的菜不好吃？”

“这……”西门清鼻息沉重道，“好像有点咸！”

“咸？”李瓶儿扭着身子问道，“那怎么办呢？”

“我也……呃！我也不知道！”

“要不……”

李瓶儿提起桌上酒壶，“奴家给大官人敬酒一杯以做赔罪如何？”

不等回话，李瓶儿便仰脸将酒壶提到空中，西门清正奇怪她做什么，只见半空一道晶莹酒液不偏不倚落入她的口中。

一口斟满之后，红唇俏脸便向西门清凑了过来。

“夫人请自重，我不是那样的人！”

西门清躲避敬酒，李瓶儿微微一笑眼神下瞥，玉手前移，摸索两下便看向西门清，眼神仿佛再说“都这样了，还不是那样的人！”

西门清屏息静气，但丹田火却越发炽烈。

但身为男人，即便小弟落入低手，也得让他坚贞不屈。

“我已有家室，家中内子也在盼归，望夫人松手放清离开，清拜谢！！！”

西门清闭眼拜求不动，李瓶儿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意兴阑珊起来。

“你走吧！”李瓶儿咽下口中酒液，松开如雪玉手说道。

“多谢！”

作揖一礼，西门清慌忙逃脱，步伐之快，出门时还被绊了一个踉跄，引的李瓶儿掩嘴发出银铃般娇笑。

只笑的眼中发泪、酥胸颤颠，李瓶儿才起身返回后堂，换身衣物后便来到花园中搂着狸猫晒太阳的花老太监处。

“怎么会这么快？”花太监皱眉问道。

“他心念家中妻子不肯从我！”

“我给你的……”

李瓶儿摇头。

“我已快死，子虚又是空灯没油的命，难道我连乖孙儿都看不上一眼！”

“阿翁，不如再从东京主家过继……”

“别跟我提他们，当年就是他们用一串糖葫芦骗我……咳咳咳！”

提起伤心事，花太监剧咳，李瓶儿忙让侍女拿药，但花太监一把握住李瓶儿双手。

“瓶儿，再试试，你一定要再试试！”

皱眉沉思片刻，李瓶儿缓缓点头。

告别李瓶儿，西门清一溜烟跑进家中娇妻房间，才算松了口气。

此时吴月娘正和年华十六的侍女庞春梅绣着女红聊天，见到官人回家就瘫在椅子上，她杏眼中满是好奇。

“官人这是怎么了，怎像狼撵过一样？”让庞春梅沏一盏茶，吴月娘端过去道。

喝一口温茶润润喉，西门清心有余悸道。

“娘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多少事！”

“经历多少事？”

一口气喝完放下茶盏，西门清把早上出门，到现在回家发生的事九成九都说了出来。

“环儿竟然差点被拍花子拐跑？”

吴月娘和庞春梅面面相觑。

“她回来可什么都没说！”

“小孩子嫌丢人，也幸亏武二郎相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武二郎？”

“就是卖炊饼武大郎的弟弟，刚从沧州回来。”

“那官人没有感谢人家？”

西门清脸色尴尬，觉得自己的确不仗义，但想到潘金莲，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回头送他一笔银子得了！”

“官人！”吴月娘佯怒道，“救命之恩怎能如此怠慢，何况你那么心疼环儿！”

西门清辩解道，“这不是官人我要怠慢他，而是他家就五行缺金，没有什么比给钱划算。”

“那你也要亲自相送！”

“我相送？”

西门清心中苦笑。

我相送要是被潘金莲盯上，就只能走脱阳而死的老路了

话说自己要是八九十岁也不介意这个死法。

“官人坏笑什么？”

西门清脸色一整，“没什么，反正我是不会亲自去送，要不你差个人问问他缺什么？”

吴月娘眼波流转，沉吟片刻点头。

“这样也好，就没人说我们家怠慢恩人。——春梅，你带几个护院去武大家问问他们需要什么！”

“是，大娘！”

潘春梅面露隐喜，吴月娘又连忙警告道。

“不准在外闲逛！”

庞春梅不满噘嘴，西门清笑道。

“你大娘也是关心你，环儿那傻丫头大白天都差点被人拐走。”

“我可不是环儿！”庞春梅傲娇道。

“行行行，你能耐，那护院就别带了！”

吴月娘一句话，潘春梅傻眼，此时已近傍晚，北宋时期也达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程度。

加上苛捐杂税、生辰纲、花石纲横行，活不下去被逼落草、抢劫、偷盗的民众极多。

让她这个娇滴滴小姑娘夜中独出独回，她还是心生惧意，于是委屈巴巴看着西门清。

“行了，带上护院快去快回，等过几天我们全家外出到玉皇观好好游玩一番。”

庞春梅喜笑颜开，连忙万福道，“谢谢郎君！”

可能被环儿经历吓怕，庞春梅竟然叫了护院头领史文恭，栾廷玉才出门向武大郎家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三人来到武大郎家，庞春梅上前拍门，很快房门打开露出潘金莲妩媚生香的俏脸。

“你们是？”

“姐姐万福！”庞春梅行礼。

“我是西门家侍女春梅，这两位是保护我的护院。”

潘金莲回礼问道，“春梅妹妹来我家何事？”

“你家二郎救了我家环儿，郎君派我来问一下，可有让我家出力的地方？”

“那就请进吧！我家叔叔正和大郎吃酒。”

让史文恭和栾廷玉在门外等候，庞春梅自己走进武大家中。

进门便看到中堂之下八仙桌上，武松正安慰酒醉大哭的哥哥，犹如怀抱个大号襁褓。

“自从你离开阳谷县，我就天天受欺负，他们掀我摊子，抢我炊饼，吃东西不给钱，还骂我丁丁三寸，最后闹得我还折了本钱，只好寄住在张大户家里。”

“好在张大户对我不错，不但不要我房钱，还送我个漂亮媳妇儿，只是时常让你嫂嫂帮忙裁衣……”

絮絮叨叨武大郎什么都说，听得庞春梅只看潘金莲。

她从小就被卖来卖去，大户人家龌龊事儿见的太多，一听就明白帮忙裁衣是什么意思。

庞春梅目光潘金莲感受到，但她并不在乎只是对庞春梅风轻云淡地微微一笑。

又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女子。

庞春梅心中叹道。

小说《家住清河，人称西门大官人》 第5章破罐子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