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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调戏贤臣

南瓜紫薯饼2020-08-21 17:48:58

夏侯洛是个贤君,至少在他登基的两年里,从政绩到朝廷的评议再到百姓的生活来看,他算是陈国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但是,他并非甘于守成,他心中有个廓清天下的大梦,现在这个梦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放下手中关于邺城守将范扬被淳于光突袭后,损伤了五百士兵的军报。他身边的左相范谦道:“陛下,弘微这儒生还真有些本事。老臣没有想到,他竟能这么快击退那个奸猾之极的英蠡。这次的偷袭虽然对范扬没什么大的损失,可是战场那边传来的消息,都说常宁公主现身了。那些本还在摇摆的大魏人,也都投靠了过去。或许那个庸碌的范扬,还在沾沾自喜,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吧。”

夏侯洛很少被这位从小教导他的帝师夸赞,因而听了范谦如此不吝的夸赞一个为万户侯折腰的儒生,心下有着年轻气盛的不服:“左相想来夸张了。许是天意如此,让英蠡这个节骨眼儿上病了,那儒生捡了个便宜罢了。”

范谦那张永远严肃的脸再次皱起眉头:“陛下,恕老臣直言。若是英蠡自觉身体不适,乃至病倒。那么早先就该安排。不会留下范扬这等守将。老臣虽不知那弘微使了什么计谋,但可以肯定的是,英蠡绝对是退败而去。陛下是要谋大业之人,兵法计谋还需多用用心。”

夏侯洛虽是应了声,心中却难免不舒服。正此时,张公公进来回禀道:“陛下,左相。外面有左相的家仆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急事。”

范谦从张公公手里接了信,拆开后,面上露了些喜色:“这弘微,果然是个识趣的。他要带淳于光和常宁公主来见陛下。”说罢,将信呈给了夏侯洛。

夏侯洛接过看了,初时心中一喜,而后迟疑了一下道:“为何这弘微送信给左相,而不给朕。”

“陛下,宫中人多眼杂。老臣的府邸均是老仆,戒备也不严。那儒生临时派任何人送信,都是方便的。那日他走前,跟老臣定下的。”范谦这么回答,夏侯洛心中略微有些不平,忍不住开口道:“这等事,左相还是应该告知朕一声的。”

范谦是三朝元老,又是夏侯洛的老师,听他这么说也并没反驳什么,可是心中也并不在意,只是拱手道:“老臣遵旨。”

夏侯洛看着自己的老师,只是遵旨,连句认错的话也没有。虽是知道他不可能背叛陈国,但心里终是有些不是滋味。他强压下心头的感觉,又温声道:“此次常宁公主前来,朕要她与朕定下正式的盟约才好。若是上得了台面,许她做皇后也是可以的。只是要细细的观察了,看她是否真无危险,还是名不副实,是个心机女子。左相可否帮朕把把关?”

范谦摇头道:“治国之策,陛下垂询,老臣或可还能说出一二。只是这女子之事,若那公主无能,娶来是陛下的家事。陛下喜不喜欢是重点,老臣不便干涉。若能立后,他日蚕食大魏是方便,但若她也是豺狼,反而引狼入室。依老臣之见,这人心,在后宫中最易试出。只有女子方知女子的面目。陛下虽未立后,宫中也有两位妃子,诸位贵人,美人。何不将那公主放在后宫中一试,是软弱可欺还是阴狠毒妇,一试便知。”

夏侯洛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清明了一片,琥珀的眸子微微眯起:“左相这条,甚好,甚好。”

舒淳却不知夏侯洛已在宫中设下了试她的鸿门宴,她还沉浸在那场有些刺激的突袭当中。虽然只是和温子远站在树林中看着,又远远的骑马走了一圈,却还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不久前,兵士有偶然打到山中狐狸的,献了上来。淳于光为免整条的狐狸舒淳见了害怕,便截了皮毛,做了帽子和围领。此时舒淳绑着少女的发髻,带着棕色狐狸皮毛的帽子和围领,更显的娇小。

因为大魏的边境总是不太安宁,所以身为公主的她,从未出过邺城,策马在路上,风虽然大,但舒淳还是显得极为好奇:“这……就是大魏的土地吗?”

“是的,公主。”淳于光在一边答道:“这是大魏和陈的边境。大魏狭长,土地横窄而纵深,因此邺城的城郊才会和陈、齐接壤。也因此,国都无论立在哪个城市,都会因太过靠近其他四国的军事重镇,显得太过危险。再加上,我们的边境线漫长的绵延四国,成被包围的事态,因而容易受到攻击。当年先帝征伐,也是为了谋得一块土地,可以安稳立都。”

“正是如此。”温子远的马始终保持了比舒淳靠后一个马头的距离:“殿下,夺回大魏并不难,大魏易攻难守。我们的军队有百姓的掩护和支持,借天然形成的险要地势,无需如同赵国军队绕道远征或面临难攻的宛城。加之守邺城的庸将,夺回邺城并非难事。明年春暖便可动手。只要夺回邺城,那些其他各城镇的文官及小股驻兵便不成气候,若想驱逐十分简单。只是,大魏想要长久立足,必须迁都。现在赵与大魏有不共戴天之仇,公主只需以复仇为由,攻下赵国,迁都赵国国都晋阳,到那时候,公主便可依靠赵国辽阔的山林水泽,以大魏故地为屏障,继续结盟陈国,蚕食韩国,以成天下三分之势。到时候,就是陈皇来向公主求情之时了。”

“弘微说的,听起来极难。若是在以前,我是绝不敢这么想的。现在有了弘微,总觉得,这或许没多久,便能实现。你说是吗,小光?”舒淳侧头问一旁的淳于光,淳于光含笑答道:“殿下说的是,有弘微公子在,就算是天下,也是唾手可得的。”

舒淳又四处瞧了瞧,突然声音低落了些:“只可惜皇兄不在了,不然……我努力,也更有些方向的。”

“殿下现在已然是大魏人心中的依靠,若是庆帝回来,反而尴尬。且不说一山难容二虎,一个临战脱逃被逼死的王,总能让悲剧掩饰他的逃离,可他若是活着回来了,人们便会又想起他逃开的事,对庆帝来说,不一定更好。倒不如做个在人民心中殉国的王,也能保持皇室的体面。”温子远话说的中肯,虽然有些直白的让舒淳的面色又暗了些,却也起到了阻止舒淳继续再提舒庆。

淳于光有些提醒的给温子远了一个眼色,温子远却不看他,只道:“淳于将军,你瞪我也没用。我说的是实话。”

淳于光有时对这个少年气的牙根有些痒痒,却只能咽下,别过头去。舒淳勉强笑了一下:“小光,你也别在意。我……我会努力的。”

淳于光看她捉着马缰的手微微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刚才那话说的她心绪不宁。淳于光了解舒淳,她虽然受魏烈帝宠爱,但是母亲出身低微,只是宫婢,又因生下舒淳而身子变差,在舒淳一岁的时候去世了。

魏烈帝本来只有皇后嫡脉的长子长女,这多出来一个庶出的小公主又配了淳于昭,在宫里自然是不好过。因而,魏烈帝便按着心爱女子的愿望,在宫外造了一般平民小康之家的府院,由淳于府照应着长大。

庆帝虽然对她很好,但是长平公主却时常刻薄。为了不让本就懦弱难以决断事物的舒庆为难,舒淳早就学会了忍下许多情绪,在皇兄面前表现的开心无事。所以,舒淳喜欢将许多情绪藏在自己心里,只表现出好的那一面。他是武将粗人,看不出也就罢了。可偏生,这个温子远看似连公主选嫁给谁都猜得出,却一点也不知道女子那九曲的心思一般。

更可恶的是,他淳于光也不知道这温七公子是真的,还是装的。他那一副清淡散仙的模样,内里可比那山中的狐狸奸猾的多。温子远瞧着淳于光,淳于光有些更不自在的望向别处。心中道:那黑眸子最是讨厌,能将人看出个洞来,连句腹诽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看出来。

舒淳似乎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向温子远道:“那弘微,我这次到陈国,什么事该怎么说,可有要教我的说词?以免我应对失据,坏了事情。”

“这倒不必,殿下只要不说我是温家公子,不说你想吞并天下。按着我们之前跟兵士们讲的相遇故事,并只说惟愿复兴故国,为哥哥报仇。其余的细枝末节,随你任意。怎么说,怎么做都行。”温子远说的大气随便,舒淳却紧张:“不行不行,长平皇姐当初就常常说我没有皇家的风范,会给大魏丢脸,我……”

“陈皇可不乐见一个长平公主,殿下。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温子远突然正经的话,让舒淳歪着头努力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弘微的意思是,陈皇想要一个……庸弱的公主?而现在的我,怎么表现,都能达到?”说道最后,她才觉出是温子远笑她的话,一时间羞的脸红,便嚷道:“弘微又捉弄我!还说是什么贤臣,只会嘲笑自己的君上。”说着,给马加了一鞭,让马快速了些向前走。

温子远一夹马肚子跟上,那笑意忍不住的盈溢出来:“是臣冒犯了,殿下恕罪就是。此次从陈国回来,臣一定将殿下教导成明君的模样。让殿下名副其实,表里如一。”

舒淳听他带着笑的声音,虽然还想再表现出一点生气的威严模样,却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只是这一回头,竟让她瞧得呆住了。上次他大笑之时,还是在白子林中确定她是仁王的时候,只是那时的笑意气风发,震慑人心。此时,却似有另一种妩媚风流在其中,非同那时的韵致。

此时他似乎是化为了汩汩的山泉,萦绕在人的心间。那细致的眉没有温子谢的秀美,却如墨画,在笑意之间分出几个婉转的姿态,凤眸笑得溢出一滴泪来,纤长的手指随意抹去,又抚着马头,弯了腰。顾盼动静之间,便有玉树将倾的姿态,和往日的沉稳相对,那少年本该有的落落的气质映着冬日的阳光,和那未化的雪融在一起,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舒淳自幼是受了皇室的教育,为了成为才子淳于昭的妻子,也对诗词曲赋格外用心。瞧见这景象,口中如那日观雪接诗般自然,忍不住道:“谢安涵雅量,叔夜赋刚肠。清宵假寐,应笑长孺卧淮阳。尽彻东平屏障,不废南楼谈咏,宴寝自凝香。”

温子远好容易止住了笑声,脸上却还带着笑意:“殿下论起才情,确实不一般。好端端的,竟是仁王,可惜了可惜了。不过,若无这样的人间烟火肠,怎能是仁王?只是这才情,殿下用在调笑臣子上,总是有些欺负臣下了。”

舒淳听他竟恶人先告状了,也忍不住失笑道:“我见弘微风流雅致,忍不住有感而发,怎地是欺负了?”

“我过往听那些女子,为我二哥所念的均是卿卿我我之词,我一向以为,那便是赞颂风流了。没听过公主这南楼谈咏,宴寝凝香的高妙。是在下寡闻了,这时才体味出夸赞来。那臣就谢过殿下的褒扬了。他日我叫人在我抱犊山的书屋挂了‘宴寝凝香’四个字,也来羞臊二哥一番。叫他知道,那些凡俗胭脂与我君上的差别。”

舒淳被他这一顿抢白奚落,竟是也无话可说。淳于光催马上来插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冒出些什么卿卿我我来了?”淳于光也不过是听了只言片语,随口一问,舒淳却面上一红,眉目间横了淳于光一眼:“小光,你也来和弘微笑话我吗?”

淳于光自觉躺着也中箭了,拨转马头道:“罢了,罢了。我是武人,不与公主和公子谈论诗赋,免得说错了话,我去后面看看。”

说着,他催马向身后的小股军队尾部去,看似是查阅行军,也不过是为了避开这风头。而后面的兵士,虽不知他们的将军为何突然有些窘迫的离开,但见他们整日郁郁不乐的公主总算振作了些,心下也轻松了许多,雪路虽滑,脚步却轻快了许多。

到陈国的边境重镇,不过是半日的路程。那兵士们送了公主到陈国的边城离娄,见了范谦派来接应的马车,虽说还是不放心,但毕竟不能跟着了。淳于光安排了军士们离开后,便只剩下他们君臣三人。来接应的老仆拱手道:“公主殿下与淳于将军都是天大的气量,老奴佩服之极。”

舒淳想都没想的说道:“那是自然,弘微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弘微说没事,那便是没事。”这话一出,淳于光拉了她的衣角一下,舒淳连忙止住了,不知是否说错了。但见温子远满意的一笑,随即恭敬的对那老仆道:“劳烦老人家了。”

为了安全隐蔽,范谦只派了一辆马车来。三人坐在马车中,舒淳才敢小声问:“小光,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

淳于光还没回答,温子远却抢先了一步道:“没错没错。非但没错,比我教的都好。殿下立了大功。”

舒淳知道他在笑自己,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话的恶毒。我不与你计较,只是你进了这陈国,变了个人似的。谦虚的很,要总能这样就好了。”

温子远从马车的窗帘缝里小心的观察这周围的环境,默默的记着什么。半晌才回头小声道:“我不过在做戏,我若本是这种人,早将公主论斤卖了。”

淳于光也终于习惯了他这口没遮拦,直接略过了问道:“弘微公子在记什么?”

温子远瞧着淳于光,先是叹气,然后又摇头。舒淳被他弄得好奇了,忍不住也抓着他的袖子低声催促:“快讲,快讲,记了什么?”

温子远这才俯身,示意他们两人靠近,三人的头凑在一起,温子远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离娄是陈国边境重镇,上次走的并非这条道,记住这里的一切,以后会用得上的。”

淳于光瞬间明白了“用得上”的含义。这个踏入陈国求援的温子远,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他日铁蹄踏过陈国边境,兵临城下的准备了。他是一个天生的谋略家,他呼吸的每一刻都在织网,永不停歇,一张又一张的重叠,将一切覆盖吞噬殆尽。这一刻,淳于光无不庆幸,庆幸他们并非敌人。尽管,淳于光一直相信日久见人心。可是,从他听公主说起温子远为了彻底击垮英蠡,不惜以身为饵诱出荷香后,他打内心相信这个少年是为了辅佐公主得天下而来的。尽管这不能成为他完全信任温子远的理由,但是一个将军在沙场上,信任怀疑有时靠的是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相信温子远,公主就能得到天下。

临近傍晚的时候,那马车停下了。因为旅途劳顿,蜷缩在车厢角落,枕着狐狸皮帽子小寐的舒淳因为车子突然停下的颠簸,而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这时候她才发现,那温子远狼皮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温子远清亮而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唤道:“殿下,我们到了。”

小说《女帝》 第9章  调戏贤臣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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