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陈冷霜轻声低吟。

看起来还是有些难受，不过没有伤到要害，现在还处于比较机警的状态：“快，快去抓枪手！”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扯高嗓子喊了一声，几个特勤人员，留下两个，其他的则在保安引领之下，火速前往对面。

而这时候，闻声都赶过来的曹振东等人，也是一窝蜂涌入进来，七嘴八舌的关切道：“小梦，你怎么样？”

“小梦，你说说话，你可别吓我啊。”

“这是哪个混蛋王八蛋，敢开黑枪？一定要抓住他！”

“……”

吵得我头疼。

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总之，现在说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

再联系着刚刚和娜娜的聊天，那小梦具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如今，枪手开枪，从路线上来看，明显是针对小梦的。

看来小梦知道不少事儿，很明显，这又是一宗杀人灭口的案件。

所幸的是，在陈冷霜的保护之下，小梦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你们都先出去，曹科长，麻烦你叫下医生过来。”我高声喊道。

而通过和娜娜的交流，我知道，这曹振东不管是否有参与案件的牵扯，但至少，他和这个小梦是有一腿的，再如何说也是个地下情人，看见情人受伤，他现在都是有些慌不择乱，也不管我是不是他的下级，听见我的吩咐，就立刻点头，一是躯干了其他人到外面去等待，二是火速去叫医生。

现在小梦和陈冷霜可以说都是惊魂未定，我还没有时间来跟她细谈。

狙击手开了第一枪，肯定已经跑路了，自然不可能傻到待在原地等我们来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快速的将小梦给转移到了高级病房，身子拉起了窗帘，绝对不会再给凶手任何的机会。

其实，这也怪我。

如果当时真的是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小梦的话，那么对她的安保措施，绝对是像王强那样的严密，绝对不会给对方有任何得手的机会。不过现在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医生开始检查，诊治。

大概花费了有一个小时。

我和陈冷霜在外面焦灼的等待。

过程之中，我告诉给了她我和娜娜的聊天。

但是听闻之后，这陈冷霜竟然并不是那么震惊的样子，冷哼一声：“哼，知道自己的调查方向错了吧？”

“怎么，陈姐，难道你．．．早就怀疑上小梦了吗？”

“是，也不是。”

陈冷霜深吸了口气，稍微换了个姿势，胳膊受伤，虽然不太严重，但还是牵动了神经，微微的龇牙了一声之后，这才勉强说道：“就是地上的白色粉末。你离开之后，我借口去衣柜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在这小梦的衣物里，有这样的粉末。而且闻起来特别有异样，我怀疑，这就是她给王强下毒的罪证。”

“啊哈，你跟我想的一样。”

“你先别高兴。不止这一点，之前我们一直陷入误区，说她没有任何的作案时间，但是我发现她和这个曹振东眉来眼去的，我就觉得不对劲。在你和黄影城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向其他同事打听过了，跟你刚说的一样，这小梦当时的确进了曹振东的房间，如果利用旁边的过道出入，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她是具备作案条件的。在这一点上，我看你的看法有些区别的是，或许曹振东并没有参与案件，但是至少他是个帮凶，否则的话，当时我们调查作案时间的时候，他就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我怀疑是小梦利用了曹振东。”

“现在还说不一定，一切都得等小梦告诉我们．．．”

“咯吱。”

就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

医生出来。

我们急切往上，他介绍，还好，小梦只是被擦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大出血，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只不过病人身体虚弱，要聊天的话尽量少点，不要影响她的休息。

然后走人。

我和陈冷霜对视，不约而同的点了下头，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不能够给小梦任何的缓冲空间。

其实我有些疑惑的是，其实当时她将矛头指向娜娜，应该是漏洞百出的，明知道最后我们会怀疑到她头上，那她又为什么要将我给支走呢？

刚刚走了没多久，枪手出现。

按照刚刚医生所说，子弹只是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很准。但既然这么准，为什么没有直接的灭口？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枪手故意的，这是给我们敲响的警钟，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内心里面有太多的疑惑等待着小梦解答，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小梦可能会负隅顽抗，那么我只有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推门而入。

“在我向你们开口之前，我希望你们先答应我一个事情，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看起来小梦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们刚刚进屋，她就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她的想法。

我冷哼，“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

沉默。

后来我又接着说了几句，她还是沉默回应我。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我本想再追口，结果被陈冷霜阻止：“先听听她什么条件，急什么。”

然后走过去。

她安抚道：“小梦，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焚烧排泄物，下毒张强，这些事情，我相信都不是你愿意做的。我们都是警察，而我们调查这个案子，也是为了．．．”

“不用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后果，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只要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否则，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还有，张强不是我下的毒。”

我差点骂娘。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衣服里藏有毒物，具有充分的作案时间，有娜娜的口供在，竟然还敢说不是？

可是，既然她都已经坦白成这样了，没有必要隐瞒这个事情了吧？那到底真相是怎样的呢？

我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不等陈冷霜答应，我便说道：“说吧，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答应你，但是咱们得说话，一旦你说出来了，那么对等的价值得体现，别．．．”

“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安静的死去，不要再管我，也不要再救我。”

“啊？！”

听闻之后，我和陈冷霜大惊，同时惊呼出声。

但是她却显得很平静，“不用惊讶，我作孽太多，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这样做，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同时也是对当年那些死去的孩子的一种自我救赎吧。”

“当年死去的那些孩子？”我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那陈冷霜更是追问道：“你是说，１０３０死婴大案的那些婴儿？”

“先答应我的条件。不过后来我怎样，是受伤，还是怎么，都不要管我，也不要再救我，我自己的生命，我有自己的支配权。”

我俩犯难。

让她先休息，然后到旁边琢磨。

“这种要求，咱们没法答应。”

“废话，我还能不清楚？但是她态度这么决绝，只怕我们不答应，她绝对不会开口说一个字。”陈冷霜思量半天，最后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先答应下来。承诺虽然重要，但是人命关天，为了获得线索，我们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走。不过她让我们不救我们就不救吗？哪怕最后她骂我们背信弃义，但我们也算是救了一条命，相信应该没问题。”

“我看没那么简单。”我思索了会儿，说道：“我搞不明白，她要是想要自己死，还用管我们救不救吗？却偏偏让我们先答应，我搞不懂她。不过她这话的意思，明显跟１０３０死婴大案有关，难道她并不是单纯的被人利用，而是参与了当年的案件？可是，我没记错的话，她今年２６岁，当年事发，她才１８岁，这两者之间．．．”

“行了，先别瞎猜，这事儿，咱们打电话请示下钱队长，看他怎么说。”

“成。”

拨通钱队长的电话。

我们双方沟通

首先是他那边，他正在隔壁市调查陈友林的家人。

目前进展还行，说等回来跟我们详谈，然后了解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之后。她和陈冷霜看法一样，既然案件有所突破，肯定不能放弃，先答应下来，反正２４小时看护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最后我们三人达成了一致。

回屋。

我们说了我们的想法之后，小梦跟吃了定心丸一样，长舒了口气，说道：“排泄物，的确是我焚烧的。偷听谈话的那个人，就是我。你们也应该清楚，我是受人指使的，这个人，就是陈友林。”

……

小说《重案重启》 第20章 受人指使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