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中天,今年20岁,因命犯天煞,克死了父母,从小就跟着爷爷住在乡下。
爷爷叫胡远山,有名的风水大师,江湖人称金麻天龙。
因早年泄露天机太多而导致胡家危机重重,为了我能拯救胡家,早把一身的风水本领传给我。
就在三天前,我刚办完事回到家,竟看到一只黄皮跪在门口磕头,当时把我吓坏了,拔出桃木剑就要出手。
可那黄皮竟双脚站了起来,不但没逃,也把我给看懵了,只见他背着手像个长辈爱护晚辈的点点头才离开。
联想起村里晚上出现的哭声,我连忙冲到家里跟爷爷说了黄皮磕头的事。
爷爷听后眉头紧皱,沉思许久后才说道,“赶紧去村长家借一升米,从村头撒到村尾,再撒到坟山,连撒三天,不管是谁来问都不要吭声。”
我知道这是对策,虽极不情愿去借米,但爷爷的话只能按要求做。
结果是看到一路的小脚印,更离谱的是,村里的哭声好像转移到了坟山,还越哭越惨。
看过好几次没有人后,我背脊心一凉,忙下了山。
直到第三天把米撒完,大门这回是被九只黄皮包围着磕头,发现我回来一溜烟跑了。
我追上去竟听到了黄皮的哭声,回头见门口湿了一大片。
“黄皮掉泪,这是哭丧呀。”反应过来,我慌忙的跑去找爷爷。
刚跨过大门,身后又一声惊雷响起,我浑身一抖刚要回头,脚底突然冲出来一只大老鼠,身后跟着十几只小的,不要命的抱头鼠窜,密密麻麻的吓得我慌忙往屋里跑。
“爷爷……”
我大喊着冲进屋,却见爷爷手里抱着个纸人,这一眼直接吓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冷汗冒了一身。
“遇事不要慌,记住你的身份。”爷爷安慰一声又把我叫到跟前说道,“中天呀,爷爷的时辰到了,不能看到你真正站起来的那天,是爷爷无能呀。”
我这下彻底奔溃了,黄皮是为爷爷哭丧而来?
伤心瞬间掩盖言语,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爷爷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月牙说,“这是爷爷的命数,命数如此,你应该为爷爷感到高兴。爷爷走后,你不要悲伤,带着这块月牙去天州市找唐伯年,胡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抹着眼泪接过月牙,我已经伤心到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但心想一定要办好。
爷爷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等爷爷走了,三日后出葬,墓地已选好,阿标会告诉你一切。记住,一定要在21岁之前成为唐家上门女婿,我胡家才能延续万年,家族兴旺,切记!”
说完,脑袋一耷,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而爷爷手里的纸人自然的往下滑落,碰到爷爷膝盖,刚好双膝跪地,上半身再一倒,直接形成磕头的姿势。
接着,一把大火点燃,纸人跪着被吞噬。
“爷爷,爷爷……”我管不了那么多,抓着爷爷的手撕心裂肺的喊着,而阿标已经在门外候着。
阿标进门后先是向爷爷遗体跪拜,再拿出一双纸鞋给爷爷套上。
严肃的说道,“金麻凡间走一趟,天龙归位走大道,此去天堂路,人间是正道。”
说完便在脚底一抹,爷爷的双脚跟着伸直。
阿标起身又朝桌面走去,敲击桌面三声,轻声喊道,“罪人阿标前来,请胡爷明示。”
接着,我亲眼看到有个黑影带着一丝冷风在爷爷跟前挪动,好像是鞠躬。
随后回到桌前,门也跟着‘吱嘎’一声闷响,门外瞬间风云变色,黑压压一片。
而桌面,竟出现一面密密麻麻的地图,阿标随即看起来。
我则是哭天喊地的喊着爷爷回来,但无论我怎么喊,爷爷就是没回应。
阿标随后扶起我说道,“胡爷仙逝,惊天地泣鬼神,此事不能声张,三日之后出殡,出殡之时向外发丧,以免带来不测。”
就这样,阿标带着我在家里两天没出门,而这两天一直是乌云压顶,十几只乌鸦在门外凄惨的叫个不停。
黄皮和老鼠竟同时成群结队的在门外磕头叫喊,但没任何东西敢踏进大门一步 ,就这样平安到了第三天,一大早便向外宣布爷爷的死讯。
当天,几十个富豪大商赶到家中送别爷爷,个个都是伤心可惜,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心里有想法。
作为风水大师,他们很想知道爷爷会给自己选一块怎样的风水宝地。
但结果让他们失望,爷爷的墓地很普通,就埋在后山的坟地,并无特殊。
其次就是遗憾,后悔没有早点花重金求最后一卦,所以就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爷爷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安排他们鞠躬后,下午就出殡。
但阿标好像在等什么,一直到出殡前,一个叫唐琳的女人急冲冲的前来祭拜。
完了之后还出钱让我办事,我能拒绝别人,当然能拒绝她,更何况她出的钱并不多。
阿标留下她的名片后亲自送走,而我,则是跪在爷爷棺木前哭到黄昏,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路哭喊着。
夜幕降临之际来到坟地,阿标按照爷爷的意思,采用了立葬,也就是将棺木竖着葬,头落地,脚朝上。
据说,立葬利胡家,以身为尊,份为贵,爷爷是风水师,泄露天机太多,必须用闭门之气护胡家,胡家不出十年,必出人物。
埋土竖碑,孝子哭丧后,爷爷的事也就告一段落,从此这个世上也就只剩我孤零零一人。
想起这些,我又是一顿痛哭,但阿标扶起我说道,“胡爷用尽最后一口气给你铺平道路,你应该打起精神才对得起胡爷。头七之后,马上前往天州市。”
浑浑噩噩度过头七,一大早给爷爷上坟时,又看到九只黄皮围在爷爷坟头。
我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要动手,但被阿标拦住,只见黄皮纷纷三磕头后离开。
阿标长叹一声说道,“胡爷的气场太大,升天后还有人想动手。此地不宜再留,胡少爷,赶紧磕头离开。”
我没听懂阿标的意思,起身扑到爷爷坟头前又是一顿痛哭,最后是被阿标拉着离开。
走到村口的时候,只有村长给我送行,听说我要离开,难过的交代我出去要照顾自己,以后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整个木村也只有村长对我们爷俩好,想着从此要离开村子,我也舍不得。
就在与村长拥抱准备上车时,村口前的一棵大树下,一只肥大的黄皮又背着手露出冷笑。
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刚要开口又不见了黄皮。
在我上车多次回头看,依然是没发生什么。
“你看什么?”阿标朝我看的地方问了句。
“很奇怪,好像有只人样的黄皮盯着我。”我疑惑的回道。
阿标再看去,只有村长追着挥手,回头微微安慰道,“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