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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韶川2024-02-08 07:36:14

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温郁棠极力稳住情绪,和周韶川对视着。

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干笑两声,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砰。”

门一关,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

温郁棠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当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周韶川却淡淡岔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又是这样,对那些过闭口不言。

以前,温郁棠开解自己都是误会,周韶川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

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温郁棠胸口急促起伏。

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她吃痛回神。

过去无法更改。

因果循环,这是自己该受着的。

以后……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温郁棠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

周韶川翻开,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腹腔镜手术,你自己也能做。”

温郁棠语气诚恳:“患者年事已高,还有其他基础疾病,加上你,成功率会更高。”

闻言,周韶川久久没说话。

沉默中,温郁棠惴惴难安。

直到他点头:“病例留下,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

温郁棠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

周韶川主刀,温郁棠作为一助进行配合。

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

一直到术后清查,温郁棠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周韶川,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

那时的实操课上,两人是固定搭档,每每有比赛,一定是第一。

而每次完成时,周韶川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朝她露出笑容来。

但这次,别说笑了,除了必要的交流,周韶川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清查无误,可以出去了。”

随着护士长的声音响起,周韶川率先转身走出去。

温郁棠跟在他身后,视线黏在男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才出声。

“谢谢。”

周韶川头也没回:“不必,也不是为了你。”

温郁棠脚步一滞,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很想问周韶川:“有必要这样吗?”

但终究还是沉默。

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她:“主任找你了吗?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你去吗?”

温郁棠脑中闪过周韶川冷漠的眼睛,点头:“去。”

也许看不到周韶川,她才能静下心来,做出个决定。

医疗队明天才出发。

出发之前,温郁棠回家看了眼父亲。

得知她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温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

饭桌上,温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温郁棠,犹豫开口:“棠棠,我听人说姓周的那小子回来了,还在你们医院?”

“你们两个……”

温郁棠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同事。”

她咽了咽发苦的喉咙,岔开话题:“明天我就走了,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温父见她不愿谈,也顺着她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

这天,温郁棠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

……

时间一晃而过,出发这天是个阴天。

温郁棠带着行李来到集合地,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

她快步走上去,寻找着空位。

一抬头,身体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男人,正是她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周韶川!

温郁棠来得晚,除了周韶川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她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温郁棠只能选择在他身旁坐下。

周韶川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她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温郁棠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周韶川。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他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峻。

温郁棠怔怔望着,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他们唯一一次旅行时。

那时候,周韶川整趟旅程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过。

大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他们去了邻市的海边,有一群海鸥见证过他们相拥。

他们穿过街头巷尾,像是蜜月夫妻一样牵手,拥吻……

“温郁棠。”

周韶川冷凝的声音乍响。

温郁棠猛地回神,就对上他墨色的黑瞳,里面一片冰冷。

“下车。”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

温郁棠忍着心头胀痛,仓皇垂眸,起身恍恍惚惚地下了车。

连日暴雨,洪水引起了大塌方,入村的路被阻断,车过不去。

温郁棠穿着透明雨衣,跟在来接应的搜救队朝着村里走。

雨到现在也没停,满地泥泞。

她抱着物资走得艰难,突然脚底一滑——

她条件反射般想去抓前方的人。

下一秒,周韶川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侧身避开!

温郁棠抓了个空,眼看着要摔倒时,被人一把扶住。

带路的搜救队长沈言澈关切问:“温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温郁棠摇了摇头,视线不由得飘到周韶川身上。

他竟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想到他刚刚的躲闪,温郁棠眼眶又酸又胀,直接低下了头。

耳边,却响起周韶川的漠然声线:“别拖累大家,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他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温郁棠。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温郁棠身上。

她抱着物资包的手攥紧,指骨都泛起青白。

但最后,只是迈开步子越过周韶川,闷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

四十分钟后,医疗队终于到达灾民临时安置点。

没时间休息,周韶川作为医疗队长开始安排工作。

这时,一个抢险队员急匆匆跑来:“村里有一户人家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难以转移,现在有人突发高热,已经吃了退烧药,但没好转,需要紧急救助。”

“你们看哪两位医生跟我走一趟?”

“我跟你去。”

温郁棠没有一点犹豫,拎起药箱就要走。

却被同事拉住:“雨太大了,又都是悬崖小路,现在去太危险了。”

一时间,医生们的意见分为两派。

以温郁棠为首的,认为救治时机不能耽误,应该立刻出发。

另一派认为水流湍急,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医护人员的命也是命,可以等雨小一些再去。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周主任认为呢?”

见周韶川一直没表态,温郁棠直接发问。

他看了她一眼,做下决定:“优先保证医生安全。”

“那病人怎么办?”

温郁棠不敢相信这是周韶川做的决定。

周韶川没回答,一阵风似的往外走。

天色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郁棠在雨中拉住了周韶川的衣角:“周韶川,你忘记当初宣誓时的话了吗?”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你现在在干什么?”

周韶川只扫了眼她的手:“放开。”

温郁棠死死的攥着,神情执拗。

周韶川抬手就要将她手掰开。

拉扯间,一个银亮的东西从他的衣领间滑了出来!

看清的那一刻,温郁棠整个人都僵住了。

银链上的戒指……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一枚吗?

“你……”

温郁棠浑身气焰霎时熄灭,张了张嘴想问周韶川为什么还留着。

谁知下一秒,周韶川竟直接将戒指扯了下来,扔进了洪水里!

小说《温郁棠周韶川小说》 第3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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