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到我爸面前，让他叙述昨天的行动轨迹。

我爸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除了晚上出门那段。

眼镜哥哥揪住我爸不放，咬死是我爸干的。

王屠户站出来求情，「同志，他这还有一个傻女儿要照顾，哪有时间去把别人卖了。您说这村里就这么大，能把人藏到哪呢。」

警察站在原地思考一阵，决定先在各户人家里面搜一搜。

23

有人失踪不是小事，这两人又打电话说希望能再来几个人调查。

他们说着开始从村头一家一家的搜。

村里就一条路，那几个哥哥就站在路中央，以防有人趁着大家都进去的时候偷偷将两个姐姐转移走。

搜到我家时，我爸殷勤的领着警察将屋子转了个遍。

警察出来还是摇摇头。

那几个哥哥脸上有些绝望。

搜完了整个村子，并没有发现两个姐姐的踪影。

他们几人颓废的坐在村长家的院子里，说不出话。

两个警察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其他警察到了再扩大搜寻的范围。

「会不会是她们迷路了？」

「不可能，住了几天附近的路都走熟悉了，不太可能会迷路。」

「她们心理上压力大吗？」

眼镜哥哥搓搓头发，再次否定，「回去拿了奖，前途一片光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

警队支援到的很快，听说是女生家人那边知道了失踪的事，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

他们现在开始往村外的范围搜索。

与此同时，警察再一次查看了所有村民的家。

一个女警站在我爸的衣柜前，拿出一个布袋子。

24

「同志，这里面是什么？」

我爸循着声音走进来，看到那个布袋子后脸色一变。

几步上前将布袋子接过来。

「就是几件衣服。」

布袋子外面透出鲜艳的红色。

女警提出可否打开看看，我爸面上满是不愿，女警再次提出打开，吸引了屋子里其他警察的视线。

我爸这才将布袋子放在床上，打开。

里面是鲜红的嫁衣。

女警眼睛微眯，「同志，这里怎么会有嫁衣？您女儿出嫁还早吧？」

我爸迅速收起布袋子，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这是我当年婚礼上剩下来的，自从丫丫她妈跑了之后一直没扔。」

她指着布袋子问，「结个婚需要这么多嫁衣？」

我爸将布袋子塞进衣柜，「当时她怀了丫丫，胖的太快，这都是不合身的。」

女警了解的点点头，出了卧室。

她拿出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和其他几个警察一起出了我们家。

我听见那个女警对旁边的警察道：「嫁衣太新了。」

看到我后，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在一个村子里，有时候很难从村民口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去找村外的搜索队会合。

搜索队已经过了一个山头，快到达另一个村子时，没想到有了新的进度。

25

一条项链突兀的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草丛中。

很新、很漂亮的项链。

和白裙子姐姐脖子上那串一模一样。

警察们都来了精神，加快速度向远处搜去。

我站在原地看他们四处搜寻，不舒服的挪动了下双脚。

脚下是一个草堆，几乎有我人那么高，踩在上面人都有点往下陷。

但这个草堆很奇怪，感觉一块实一块虚。

我频繁的挪动着双脚，引起了女警的注意。

她打了个手势，带着几个警察悄悄往这边摸过来。

脚下的草堆突然拱起来，将站在上面的我掀下来。

我的眼前掠过一丝鲜红色。

白裙子姐姐穿着嫁衣，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出来向众人的反方向跑去。

几个警察反应极快的跟上去，眼镜哥哥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这才将白裙子姐姐喊住，她躲过身后的几人，一头扎进那几个哥哥身边。

「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26

白裙子姐姐一边喘气一边掉眼泪。

一时半会腾不出嘴说话。

我爸脸色一变，开始往人群边缘溜。

另一个哥哥大喊一声，立刻有警察去站在他身后，堵住他逃跑的路线。

白裙子姐姐几下撕扯掉身上的嫁衣，穿上眼镜哥哥的外套。

「就是他！」

姐姐嘶喊道：「就是他给我穿上的这件衣服，将我打晕卖给了别人！」

我爸刚想出声，却被姐姐打断。

「他家里有我放的录音笔！」

那个女警闻言，立刻拿出电话说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们家。

白裙子姐姐拿着项链，「这里面有微型摄像头，应该也会录上点东西。」

但她提出回到警局，备份后再上交作为证据。

另一边警察取出录音笔中的录音，确认我爸为案件嫌疑人。

我爸还想狡辩，被白裙子姐姐打断。

「那人家隔壁就是我朋友，你别想糊弄警察了。」

女警立刻带着人去找人。

去了之后，那几个哥哥倒抽一口冷气。

那个姐姐的眼睛被挖掉了。

27

白裙子姐姐没忍住又开始掉眼泪，「她说自己跑不远，让我先走，希望能带着人来救她。」

那个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低着头捂住脸放声大哭。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八百年没有喝过水一样，只能发出嘶嘶地气流声。

女警立刻联系车，安排人先陪同去医院。

白裙子姐姐和眼镜哥哥留在这里做笔录，那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先下山去医院。

「姐姐是那天晚上的新娘子。」

我冷不丁的出声，吓了白裙子姐姐一跳。

「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从爸爸床下爬出来的新娘子。」

我爸猛地一抬头，就要朝我冲过来，被两个警察合伙按在地上。

一行人又回到了我家。

女警牵着我的手，让人把床抬到一边，蹲下仔细端详。

最后在床头下的地板上发现一处缝隙。

她用刀从缝隙中伸进去，撬起那块地板，地板下出现了一个地道。

我爸已经放弃挣扎，被警察带回了警局。

女警带人从地道钻进去，过了很久才回来。

好几天之后，我爸被判刑，听说王屠户和村长也被抓了进去。

我被白裙子姐姐带回去，送进一家福利院。

她摸着我的头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大意是在向我道歉，因为将我爸送进了监狱让我变得无人照顾。

我有点不理解。

这里有吃的有穿的，还没有人打我，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但我没有吭声。

因为我知道白裙子姐姐的善良会让她感到愧疚，对我进行更多的照顾。

小说《床底的新娘》 第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