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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英雄那个救美

佚名2020-08-21 17:41:58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不干到中午,没钱买红薯。”

已经是春天,俗话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为了秋天能有一个好收成,温柔一大早就起床抡着锄头松土播种,她过门后不久,就吩咐下人,除了正厅那边所对的花园,其他地方的花草假山都清理掉,她要种地。

温柔不知道大将军府有多少钱,不过总体来看应该是不多就是了,一个这么大的院子,就有一个管家两个下人,而且这三个人还都是展家的老人,从老爷子时期就开始在展家干活了。她问过管家府里的开支状况,结果情况让她大跌眼镜。

具体对话是下面这样的。

“管家,你把府里的账本拿给我瞧瞧。”温柔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嫁的这个人是多么有钱。

“这个……”老管家有些为难地拽了一下自己补了补丁的衣服,“夫人,府里其实没钱。”

“什么?”温柔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骗了!如果老管家的话是真的,那么她就是被自己的老爹骗了;如果话是假的,那自然是管家想私吞,故意蒙骗她,不管是怎样,她都觉得不爽,很不爽。

“夫人,是这样的。”一把年纪的老管家看着温柔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不禁抹一把冷汗,将军哟,你这是娶了一个什么夫人回来哟,这还真是验证了“温柔只爱钱”的传闻,“皇上每年给将军的钱不少,可是将军这人向来对钱财没什么概念,有人来借钱,他就会借,有人来讨御赐的玩意儿,他也会给,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攒下一分钱,咱家还欠了三王爷府、七王爷府、赵大人、钱大人、孙大人、李大人等诸多大人的钱没有还。”

她可以爆粗口吗?可以骂人吗?可以掀桌子走人吗?可以休夫吗?原以为抓了一个“金龟婿”在手,谁知道一时沙土迷了眼让她抓了一个败家子回来,管你长得英明神武还是风度翩翩,在金钱面前都是粪土啊。

“夫人,你没事吧?”老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看着可怜巴巴的老管家,还有站在门口偷偷往里面看的两位老人,温柔心软了,“骂爹”的冲动也生生给憋了回去,“这样吧,”她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十分心疼地捏了一块递给老管家,“你去请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把侧院还有厢房那边的花草、假山都拔了,记得下面要带土,弄完了之后,我陪你到集市上去卖了换点银子。”

“是,夫人。”

“还有,你把这几年借入借出钱的账本给我,等卖完花儿,咱们去收账还钱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被老爹骗进了这个门,她就要像个将军夫人的样子,带着三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奔向光明的未来。

可是……

想当初,她一直嫌弃温府大,一年光是修葺费就要让她心疼很久,这个将军府比温府还要大,想想那巨额的费用,她不仅仅是心疼,而是连胃肝脾都疼了啊。

“表妹,你这可真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穴啊。”温庭筠不怕死地在一旁说风凉话。

“呸,有你和我老爹在,你觉得我能出了那狼窝吗?”她白了温庭筠一眼,冷哼道,“你别写了,换套衣服,一会儿陪我卖花去,还有,明天咱们要开始收账之旅,你回去吃点猪皮,让自己脸皮厚点儿。”

“为什么吃猪皮?”温庭筠不解。

“吃哪儿补哪儿呗,我一会儿去买点超厚的猪皮,你先吃上两天,就这么定了,你可以圆润地离开去换衣服了。”

想到嫁入将军府之后的事,温柔就觉得自己命苦啊,自从进了这个门,真可谓是“满腔苦水无人诉”啊。大半年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十九岁,而是九十岁了,唉,一把年纪还要抡锄头种地的人,真是伤不起啊。

她抬头看一眼屋檐之下三个坐着马扎吃面条的老人家,时不时还有汤水从没牙的嘴里流出,她叹一口气,再看看一旁挥着笔念念有词鬼画符的温庭筠,悲从中来,她忍不住哀号:“玉帝王母观音菩萨,你们派个骑白马的有钱人来拯救我吧,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啊——嘭——哎哟。”

难道是上苍听到了自己的呼唤,难道是自己的“白马有钱人”来了?温柔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声音的来源,脸上的表情由喜转哀再转怒:“没骑白马就算了,不是白衣也就算了,用头着地这算什么?老天爷,难道你是在为自己派一个丑男给我找借口吗?”

“喂,那边那个长得丑的,别到处看了,说你呢,快点过来扶我一把,你没看到我都受伤了吗?”脸着地的那人突然出声,由于脸上全是泥巴看不出模样。

温柔打量了他一番,虽然看不清样子,不过看衣服质量应该是个有钱人,京城第一铺裁剪的衣服她自然不会认错,据说那里的衣服都很贵,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这人敢叫自己丑女,还敢在她的地盘那么嚣张,那就……

“动作真慢!”叶隽不满地数落着扶自己起来的温柔,“长得丑也就罢了,反应还迟钝,这样的丫头,以后估计也没人要了。”

刚扶他起来的温柔听到这样的话一时生气松开了手,顺便推了他一把,叶隽再次跌倒,他龇牙咧嘴地瞪着眼前穿着粗布衣裳,由于长期日晒,皮肤已经是小麦色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么对我?”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竟然敢爬墙进来!”温柔丝毫不退让,反正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把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卖掉!

“你……我不和你争!”叶隽扶着墙费力地站起来,他一直好奇展莫渊要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今儿个刚好有空就爬到墙头准备看看,谁知道,一个不小心竟然很没形象地掉了下来,还碰到一个这么粗鲁的下人,改天他一定要跟展莫渊告状,辞掉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吗要告诉你,反倒是你,你叫什么名字?竟然敢爬大将军家的墙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嘴上虽然这么说,温柔的眼神倒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叶隽身上的那套衣服,恰到好处的剪裁,如果没看错,这布料应该是江苏陈家出的,千金难求啊,再看看他腰间挂的玉坠,上好的汉白玉,一块够他们两家人吃好几辈子了,这年头,小偷都这么阔气,让她一个堂堂将军夫人,情何以堪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叶隽,你该说你的名字了。”

“温柔。”

“什么?”叶隽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差点再次摔倒,这个黑黝黝的丑女是温柔?展莫渊的女人,曾经的京城第一美女的女儿,这就是那个名动京城的温柔!“这……太幻灭了,太幻灭了,原本以为就算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也至少是个小家碧玉啊,眼前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沾边啊。”他不禁有点同情这个人,出嫁当日,丈夫就出征了,整天提心吊胆不说,还要顶着这么一张丑脸让众人取笑,真是难为她了,唉,别看她表面这么强势,内心还指不定多么脆弱呢。明明都那么凄惨了,还要整天坚强示人,好可怜啊。

“喂,那个爬墙头的,你快点坦白,你为什么要爬我们家的墙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门不走,爬墙小狗’,难道你不做人了故意当小狗?”温柔想了很多办法扒掉那一身衣服,想来想去还是威逼利诱比较好用,如果他不上当,就让三个老家伙和表哥一起上,她还不信搞不定一个干巴巴的瘦猴。

不过,这瘦猴的脸擦过之后,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眉眼,他的面部线条本就柔和,配上这么精致的五官,从小到大,表哥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和表哥很像,举手投足之间又没有酸腐文人的气质,一时她竟然看呆了。

如果,人和衣服一起卖了,轮回十辈子也不用担心没钱花了啊。

哇,美男在看我。

哇,美男在冲我抛媚眼。

哇,美男在脱衣服!

什么?美男在脱衣服?温柔这才反应过来,她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遍,叶隽的长袍已经脱下来,挂在手臂上,他抱着衣服走到温柔面前,十分心疼地说道:“我出门没带钱,这件衣服还值几个钱,你拿去当了吧,我没有想到将军府的条件竟然这么差,唉,你也真是可怜。”

有肥肉送上门啊,不要是白痴。

温柔迅速抢过叶隽手里的衣服,死死地抱在怀里,眼神还巴巴地瞅着他手上的那块汉白玉。

“你要这个?”叶隽把玉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问。

她点点头。

“这个可不能给你,我娘说,这个只能送给我喜欢的人,可惜,我不喜欢长得不好看的姑娘。”

她又点点头,哦,不对,摇头!

“你说谁不好看?”这男人够了啊,才这么一会儿就说了三遍她难看了,她有那么难看吗?

“谁急就说谁。”叶隽淡笑道,脸上蒙着一层柔和的光,让周围的人也随之感到温暖,“好了,别挤眉弄眼了,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把衣服送你了,你能不能找一套衣服让我出门?”

“好!温庭筠——”生怕叶隽会不认账不送她衣服,听说他要走,温柔正巴不得呢,高叫一声表哥的名字,他立刻屁颠屁颠地飞奔到她身边,“脱衣服,给这个人。”

“表妹——士可杀不可辱,你竟然让我在一个外人面前脱衣服,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吗,侮辱你懂吗?就是……”温庭筠极其不情愿地打量了一下叶隽,长得还不错,怪不得表妹会让他脱衣服。

“我不懂,我就知道,如果你不脱衣服,午饭晚饭就都别吃了。”

“好!马上脱。”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温庭筠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到叶隽手里。

“温庭筠?”叶隽看到温庭筠有一瞬的睖睁,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还有惊喜,“谢谢你的衣服,我先告辞了。”说完,他一个纵身,翻出了将军府的院墙,只留下一件脏了的名贵衣服,挥一挥粗布衣袖,不留一丝气息。

“这年头,连小偷都这么仗义啊。”温庭筠看着叶隽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慨,如果每个小偷都这么喜欢仗义疏财的话,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每天都有小偷上门。他心里有点期待这个小偷的再次造访了,不知道下次会不会直接给银子,那么他的笔墨纸砚就可以用高级一点的了。

“表哥!”温柔双眼冒光地抓住温庭筠的袖子,脸上洋溢着让人不安的兴奋。

“干吗?我没藏私房钱啊,真的没藏。”说着温庭筠就想要往房间冲,他好不容易偷偷攒了点私房钱,可不能让表妹给搜刮去。

“表哥!这个男人看上你了!”

……

“表哥,将军打仗走了四百天了。”温柔一页页翻着手里的信件,数着上面的日期,也算着展莫渊离开的日子。这样算来,她嫁人也整整有四百天了,这段时间她除了种地、写小说、吃喝拉撒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看这一页页的纸,每一张上面都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有诗经,也有唐诗宋词,大都是一些绵绵情话,让她看得痴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翻着一页页写着情诗的信纸,温柔不禁想问,展莫渊,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夫君,除了知道他叫展莫渊,是镇远将军、国之栋梁之外,她一无所知了。他们没有过任何交集,可他每三天就会派人送一封信回来,每封信都是简单的一句情话,好像是两个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似的,可是,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如果真要说有,也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成亲到现在,温柔依旧不懂展莫渊答应这门婚事的原因所在,难道是因为不知何时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思之欲狂,所以才娶回家的?

“表妹,你敢不要装深沉吗?你这个样子表哥我十分不习惯啊,你该不会因为这些情诗就喜欢上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展莫渊了吧?啧啧,这个大将军看来不仅仅是会打仗,勾搭女人也很有一手啊,表妹,我可是劝你一句,会写情书的男人都是小白脸,你不是最讨厌小白脸的吗?”关于写情书这一点,温庭筠甘拜下风,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用这一招追女人呢,如果早一点学会,说不定他早就娶妻生子了,哪里还用整天对着温柔这张脸,真是失策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温柔白了他一眼,把所有的信都整理好收到木箱里,然后轻轻锁上放回到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看着这些信睡觉,也习惯了在睡前描摹展莫渊的样子,想象他念出这些诗句的模样,总之就是很花痴。

“你能吐象牙的话,咱们早就不用种地了。”温庭筠反驳道。

“我要是能吐象牙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用象牙插死你!”

“得,我不和你贫,你不是要出门买工具吗?还不快走,这些风花雪月可当不了饭吃。”

“哼,当不了饭吃你还整天写,如果你的思想觉悟真的这么高,你早就弃笔从农了,我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温柔冷哼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说别人不是,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表哥,她早就将他踢出门了,哪里还会留着他整天白吃白喝。

不过话又说回来,府里白吃白喝的人还真不止这一个,比如……她每每看到那三个整天就知道晒太阳争风吃醋的老人家,就感慨,原来人一辈子还可以这么过。用老管家的话说,人这一辈子吧,就是睁眼闭眼喘口气的事,一定要过得潇洒,所以他每天的生活就是陪着小红晒太阳晒月亮各种晒。

是啊,他们过得潇洒了,苦了温柔啊,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养活这一家五口人,她命苦啊,每每想到这里,温柔对展莫渊的那一丝丝情愫就变成满满的怨恨了。

许久没出门,温庭筠兴致勃勃地看着身边一个个走过的人,心情也舒爽许多,既然有机会出门了,他绝对要蹭点东西回去,比如最近京城热销的桃花笺,据说纸上会散发幽幽的花香,写作之时也犹如神助,还有李氏狼毫,还有张家的端砚,还有……

“公子,一见您就是读书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那种,买本书吧,一本你看了之后绝对不会后悔的书,一本让你实现毕生理想的好书。”

温庭筠的美梦还没做完,就被一个声音尖锐的小胖子拉住,硬塞了一本书到他手里,他抬起头打量胖子一眼,他满脸横肉,笑容猥琐。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塞进自己手里的书,一个身披轻纱的***女子跃然眼前,上面赫然印着三个红彤彤的大字“温柔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京城第一才女小桃红著”。

“第一才女”?这个词儿让温庭筠不由得嘴角抽动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怒之下把书扔到那人怀里说了一句:“简直是奇耻大辱!”

也不知道是胖子给他推荐这本书是奇耻大辱,还是那个***女子是奇耻大辱,不过话说回来,图上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很“大辱”。

“表妹,你等等我,等等我啊!”等他反应过来,温柔已经走出去很远,无奈之下只有抬起他柔弱的腿,跟了上去,“表妹,你怎么出城了啊?你要去哪儿?表妹,你慢点。”

温柔懒得理他,大步朝着城外走去,她刚才恰好听到了那本书的名字还有作者名,她的嘴角抽动频率比温庭筠还要快上许多,什么时候小桃红成了“京城第一才女”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这次有了跟王老板要求涨钱的理由了。

不要怀疑,咱们的温柔小姐就是名誉京城的“第一才女”小桃红,听到“第一才女”这个称呼之后,她不禁得意地笑了,原来写艳书也有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表妹啊,咱们不过是买把锄头而已,你出城干吗啊?我可听说最近京城外面不太平,到处是劫匪。”温庭筠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似乎距离京城越来越远了,虽然是***的,他总感觉身边有一阵阵冷风吹过,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颤,捏住温柔衣角的手颤抖着,“表妹,咱们回去吧,我还没成亲,可不能被人掳去当压寨相公,表妹,你慢点,慢点。”

“表哥,咱们走的是官道!怎么可能有劫匪?”温柔不耐地看了他一眼,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胆子就那么小呢?

谁知她话音刚落,对面就跳出四五个尖嘴猴腮的黑衣男子,他们打量着穿着朴素的两个人,眼珠转了几圈之后,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过路,留下买路财。”

温柔有些无奈地挠挠脑门,这年头竟然还会有山贼说这么老套的台词,山贼难道都不懂革新吗?当然她并不知道,后来自己在书里吐槽过这一句话之后,有一个喜爱她书的山贼粉丝,对山贼队伍进行了一次前无古人、后更不会有来者的革新,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温柔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极为鄙视地白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表哥,最后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期待着有一个骑着白马的长相俊朗的男人策马而来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老大,那女人根本不理咱们啊。”劫匪甲凑到中间那个劫匪耳边小声说道。

“哦?”中间的劫匪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打量着温柔,露出一个邪魅狷狂的笑容,“小妞儿,长得不错哟,不如跟哥哥到山上去怎样?你身后的男人太软蛋了,哪里能比得上哥哥我的英俊潇洒?”

“软蛋?”温庭筠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受到的最大侮辱,他,温庭筠,堂堂七尺男儿,未来的大文豪,怎么可能允许被一个没有文化的山贼这么侮辱,于是,他依旧没有站出来,依旧躲在温柔的身后,俗话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一时的委屈,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在成为文豪之前,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还有脸蛋。

温柔很了解温庭筠,自然也不指望他能像个男人站出来保护自己,这个时候,也只能靠她的智慧了,但是她一写小艳书的人,暂时还没想出怎么来对付眼前的山贼,只能拖了,说不定从哪儿真会冒出个英雄,就算是狗熊也凑合,温柔努力吞了一下口水说道:“这位哥哥,您长得确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无人能及,但是,虽然我身后的这个男人不像个男人,但是他是我的……”话未说完,温柔呆住了,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她幼小脆弱的心脏差点没承受住。

事情是这样的,温柔的话说到一半,打南边来了一个身骑白马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很像山贼头子的黑衣,面色肃穆,马经过她身边之时,温柔只感觉腰上一紧,自己就被那个男人像捞豆芽似的捞了起来,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坐在马上,男人的胸口贴着自己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

好吧,她承认,这股味道确实很煞风景,但是温柔想了,这样一个男人,肯定是为了救自己风尘仆仆地赶来,就是这样。在男人的怀抱里,温柔完全忘记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在为那个给自己写情书的将军心动,才过了一会儿她就立场不坚定地“爬墙”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普通,这是第一印象,眼睛不够大,嘴唇不够性感,面部线条不够柔和,不过,这个男人虽然长相普通,却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去看第二眼、第三眼,而且绝对是越看越好看那种,真是越看越有魅力。

只听马嘶鸣一声,他们停了下来,掉转马头,那群山贼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只留一个目瞪口呆的温庭筠在那儿喃喃说道:“这样的桥段也能有!”

这句话温柔也十分想说,这样的桥段一般不都是话本里才有的吗?她刚才也不过是那么幻想了一下,怎么就真的出来一个骑白马的男人了呢?

“夫人,我们回家吧。”

“夫人?”

“夫人!”

温庭筠和温柔都愣了,你看我,我看你,再一起看看马上的男人,脸上的不解先是换成恍然大悟然后再是吃惊!

这人是展莫渊!

此刻的温柔十分感慨地想说一句,这都行!同时她又想哀号,苍天啊,哪里有人这么苦的,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白马王子,结果这人竟然告诉她是她的丈夫,这……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夫人,准备好了吗?”展莫渊微微低了下身子在温柔耳边轻声问,嗓音柔柔,一点儿没有大将军的威严与粗犷,湿热的气呼在她的颈边,惹得温柔一阵脸红。

“哦哦,嗯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展莫渊说的什么,温柔的脑子里除了震惊再也剩不下其他东西了,不管他说什么,她也就只会点头了。

展莫渊策马狂奔起来,马蹄经过之处,一片尘土飞扬,当然,尘土飞扬之内还有正在剧烈咳嗽的温庭筠。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已经变成黑点的两个人,忍不住老泪纵横,这年头真的是有异性没人性,这个该死的温柔才不过是第一次见展莫渊,竟然就跟着人家跑了,留下他一个人,要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回去,这是一种讽刺啊,这就如走路被鸟粪砸,上厕所没带纸,写字没有墨一样恶心人啊。

温柔应当庆幸自己走了,每次听到温庭筠排比句式的啰唆,她都生不如死。无论如何,今天都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先是很老土地遇到山贼打劫,然后遇上盼望已久的白马王子,虽然这个王子是自己的丈夫,有点坑人,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展莫渊是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皇帝也要给几分薄面的镇国大将军,可此刻的展莫渊像一个看着偶像的毛头青年般恭恭敬敬还略带崇拜地看着坐在主位之上的温老爹。温柔仔细打量了一下展莫渊,他竟然还在微微颤抖着,难道老爹真的有那么多优点让展莫渊都顶礼膜拜了?为什么与老爹相处了十八年,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呢?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展莫渊双手放于胸前恭敬地对温老爹作揖。

“在下不过是从七品小官,哪里受得起将军一拜。”温老爹脸上堆满虚伪的假笑,一张英俊的老脸看起来格外假惺惺。

温柔极其鄙视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心里不禁碎碎念,他眼里分明就是很得意好不好,她有些不耐烦两个大男人客套过来客套过去,于是岔开话题说:“老爹,我被人抢劫了。”

听到这话温老爹眉头一动,嘴角轻扯了几下,留下一个了然的微笑,他颇有气质地端起一旁的茶杯,用杯盖扫了几下,饮一口粗茶,悠然地说:“这些贼人可真不开眼,难道他们不怕自己被你劫财劫色?”

“爹!”温柔娇斥一声,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展莫渊,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带着一贯的轻柔笑容,柔和的五官看起来好迷人。

“咳咳——”温老爹故意咳嗽两声。

“岳父大人是否身感风寒,小婿马上去为您请大夫。”展莫渊听到温老爹的咳嗽声,立刻浑身僵硬,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相公,我爹是被茶水呛到了,他的身子强壮得很,根本不会发生风寒这种事情,你放心吧。”相公二字叫得十分顺溜,温柔心里也感到异常舒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来,老爹真的没有生过病,一般按照常理,读书人不是身子都很弱,经常头疼脑热的吗?

“柔儿,你去准备午饭,我要和贤婿喝两杯。”女儿出嫁之后,他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今天恰好贤婿也在,他一定要多喝两杯。见温柔站在那儿没动,眼神恶毒地看着自己,温老爹把目光投向展莫渊,“不知贤婿可有兴趣同我这个老丈人喝两杯?”

展莫渊点头对温柔微微一笑,“那就有劳夫人了。”

温柔对自家老爹翻了个白眼,才几天不见,老爹就长进了,竟然知道用迂回战术了,这个展莫渊也是,竟然对她用美男计,而她竟然这么不争气地就点头答应了,天知道,她哪里会做饭啊,毒药倒是可以买现成的。

温柔的背影消失在两个男人的视线中,温老爹收起脸上的笑意,面色严肃地说:“展将军,坐。”

“谢恩师。”展莫渊也不客套地坐下,嘴里的称呼却已从“岳父”换成了“恩师”。

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镇远将军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修书的七品小官有半点联系,更别提什么“恩师”了。如果温柔在场,她估计会想要撬开展莫渊的脑壳看一下是不是坏掉了,一个堂堂将军竟然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这个称呼,这让外人听了去,可是不好。”温老爹又饮一口粗茶,“莫渊,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他轻叹一声,“自从青月离开,柔儿跟着我这个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本来应当是我这个当爹的照顾她,谁知道却是她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你见过有哪个官宦人家的女儿会像柔儿这样,不懂女红只知赚钱的。她双手比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要粗糙,从小到大更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首饰都没有。她不是不喜欢漂亮,我有好几次见到她跑到青月的屋子里,偷偷拿出那些漂亮的衣服在身上比画,然后再轻手轻脚地放回去,唉,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无能啊,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莫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柔儿,知道吗?”

“噗——”听完温老爹的一席话,展莫渊很没有形象地把茶水喷了一地,“恩师,不足一年未见,你怎么突然性情大变?难道和那个人相处时间久了,就会变成恩师这副样子?”他曾以为,也就只有那个人能十足夸张地把生活当成演戏,没想到恩师竟也学会了这一手,展莫渊十分严肃地想了一遍,继续说道,“我似乎应当离那个人远点。”

“青月离开时曾对我说,这一生,她做过最好的事情就是救了你和他,如今看来,她是对的。”想起已逝的妻子,温老爹的脸上一片温柔,终于有了一点当年风流才子的模样。

“只是他的存在,始终都让人担忧,若有一天真的出事,莫渊希望恩师能护他一命。”展莫渊低头不再言语,他与那人只有几面之缘,谈不上交情,但他知道,若是那人有什么意外,必定会有人伤心。

“我还以为你会希望,若有一天他真正出事,我会斩草除根呢。”温老爹轻笑。

“恩师舍得吗?”展莫渊反问。

手里的茶杯碎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有清脆的碎裂声,温老爹脸上依旧满是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同身处冰窟:“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这真是恩师的想法吗?”展莫渊端起茶杯,还未到嘴边,就被一个声音给吓得忘记了喝。

“姨父!姨父,天大的消息啊!”一个狂奔的身影闯进了正厅,打破了刚才的肃杀之气,温庭筠面色潮红气喘吁吁闯了进来,本想抓起茶杯喝口水的,却发现姨父的茶杯已经碎成碎片,“姨父!你脑袋让驴踢了吗?竟然打碎了温柔送你的杯子。”他略带同情地看着温老爹,那表情似乎在说“姨父,你死定了,我为你默哀”。

这杯子是有来历的,温柔十四岁那年曾经因为温老爹的一句重话离家出走,整整两天都没有回家,第三天的时候,她带回四只长相难看的茶杯放到桌上说:“爹,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像这套茶杯一样相亲相爱好不好?这只是爹的,这只是表哥的,这只是温柔的,这只……我会放在娘的牌位前,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不要分开。”

现在想起温柔那天说的话,温庭筠都会感觉鸡皮疙瘩掉满地,一向大大咧咧的温柔说出煽情的话来,竟也会那么的顺。当然,重点是,温老爹刚才捏碎的那只杯子就是当初温柔送的那只,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温柔警告过他们说:“如果这只杯子被打碎,你们就死定了。”从那以后,他都是把杯子放在锦盒里,不定期地拿出来护理一番的,而温老爹则是整天拿在手里用着。

“你怎么不早回来!完了,死定了!”温老爹欲哭无泪啊,所以说,人绝对不能冲动,一冲动成千古恨啊,他本来就是想耍一下威风而已,怎想到捏碎的是温柔送的杯子,“庭筠,你快点把你的那只拿出来让姨父先应付。”

“姨父,你忘记这杯子是表妹亲自烧的了吗?每一只都有特殊的记号的,再说,我的那只在将军府,一时半会儿也取不回来啊。”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温柔生气发火了,温庭筠其实十分想看这场好戏。

“啊——”温老爹惨叫一声,“这可怎么办?不行,我要出去躲两天,庭筠,家里就靠你了。”

“岳父大人,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婿处理可好?”一旁沉默不言的展莫渊突然说道。

“你确定你能处理?”温老爹不敢相信地问。

“请岳父大人相信小婿,若是不能处理,小婿会代岳父大人受罚。”展莫渊说。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温老爹这才放下心来,照刚才的样子看,温柔对展莫渊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他不知道展莫渊会用什么方式处理,不过有人顶罪就好,他也乐于看好戏。

进屋这么久,温庭筠才发觉展莫渊的存在,他总结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纯天然无公害,说不定是个黑心的主儿,他忍不住为表妹以后的婚后生活默哀。

虽然需要默哀,不过状还是要告的,“姨父,我要告状,这个男人骑马载着表妹跑了,留下我一个人走回来的,我的两条腿都要废了,姨父,您要为我做主啊。”

“庭筠,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脑子就不转弯呢?你想啊,人家小两口同骑一马无限甜蜜,难道会带你这个外人不成?你也不怕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再说了,你跟我告状有用吗?你跟我,还不都是半斤八两,看到柔儿都要退两步,我哪里有本事给你做主?”温老爹心想,就算有也不能帮啊,他现在还指着展莫渊能为自己挡一下温柔呢,现在把人给得罪了,一会儿就更难收场了。

温庭筠白了温老爹一眼,又斜了展莫渊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有新欢忘旧爱,男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很安静,诡异的安静。

温庭筠站在温柔背后对着温老爹挤眉弄眼一番,换来的却是温柔转头恶狠狠的一眼。他只有安安静静地退到一边,好好观赏这出好戏,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妹夫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

“谁能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温柔指着地上的茶杯碎片,眉头一挑冷哼道。

“这……”温老爹面带难色地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展莫渊,目带恳求,似乎在说:女婿,只有你能救我了。

展莫渊也不负众望地站了出来走到温柔的身旁,头微微低下,这个角度恰好保证了温柔不需要仰着头只需微微抬头就可以和他对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和大将军的名号一点都不沾边,他说:“夫人,我饿了。”

听到这句话,温庭筠忍不住抚额长叹,这人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竟然用这招来对付表妹。我去,谁不知道表妹是最讨厌别人在她严肃处理问题的时候岔开话题了!他现在只能说一句,展莫渊,你死定了。

当然,温老爹也是震惊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在官场的摸爬滚打,遇到事情之后就算是嘴角抽搐了,眉头抽搐了,他也能马上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这一点是只知道写小说的温庭筠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你……”温柔显然被这句话惊到了,她想过展莫渊这个时候站出来肯定是老爹事先算计好的,但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自己饿了,这个男人的脑子里究竟是装的什么呀,难道只知道吃?

这一点温柔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展莫渊等了一会儿见温柔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夫人,我好饿,真的好饿。”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冷面将军展莫渊?为什么她会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撒娇的成分呢?这会不会是幻听抑或是做梦?

“啊——表妹,你干吗掐我?很疼啊。”

会叫,会疼,那就不是幻听不是做梦。温柔满脸迷茫地看着展莫渊,一向能言巧语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夫人……”

“哦哦,你饿了是吧,那我们中午吃红烧肉可好?”温柔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怒气已经被展莫渊连续两句“我饿了”给扑灭了。她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有办法对这个男人摇头说不。

“全凭夫人做主。”展莫渊回答说。

“那好,你还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吗?”温柔十分温柔地问。

“全凭夫人做主。”展莫渊继续回答说。

“那成,咱们人少,那就再做两个素菜一个汤吧,材料我都买回来了呢。”说着,温柔意味深长地朝着温庭筠看了一眼,看得他心惊肉跳。

“全凭夫人做主。”

“那你和爹先在这儿等着,我们去厨房。”说完,温柔二话不说拉着温庭筠的胳膊走出大厅,在感觉到对方有反抗的意思时,她转过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温庭筠立刻乖乖地被拉去厨房当伙夫。

温柔虽然会赚钱会种地,但是对于厨艺那真是一窍不通,平时家里的饭菜都是温庭筠在做,就算温庭筠有任何抗拒,最后都在温柔的***之下乖乖到厨房做饭,想他温庭筠,堂堂一个即将名垂千古的文豪,竟然要每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这真是奇耻大辱啊。

走出去很远之后温庭筠悄悄扯着温柔的袖子问:“表妹,我怎么觉得这个展莫渊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继续说,“这里有点问题啊。”

“你才有问题!”温柔毫不客气地反驳。

“如果脑子没问题,那这男人的心机也就太深沉了,扮猪吃老虎啊,真是高招,佩服佩服。”温庭筠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没等表情退去,就感觉腰部一阵剧痛,“啊——温柔,你又掐我,有异性没人性了啊!”

“做饭去!”说完,温柔把温庭筠往前一推,然后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记住,做红烧肉,还有两素一汤。”

“夫人。”

温柔刚一回头就迎上展莫渊,心下一惊,差点摔倒,心里不停想着,刚才她暴力的行动,他不会都看到了吧?呜呼哀哉,她还想在他面前留点好印象呢,她还想多当几天将军夫人,据说将军回朝就代表打了胜仗,皇帝老儿会赏赐好多值钱的东西,到那个时候才让展莫渊知道自己的本性才行啊,就算被休掉,她也能捞一笔。

“夫人在谋算什么,笑容这么诡异?”

诡异?她刚才竟然诡异地笑了?这怎么可能?温柔娇滴滴地依偎到展莫渊身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道:“相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哪里有诡异,人家分明是人如其名的温柔。”

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明明前一刻还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怎么这一会儿就变成娇滴滴了,不过自家夫人这副样子,怎么看也和温柔娇弱不沾边。

这是展莫渊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温柔,她长得真算不得漂亮,说得好听点也就顶多算个清秀,皮肤也比一般同龄女子粗糙,最亮的要数那双大眼睛,扑闪着竟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模样。这个女子,竟是自己的妻子,这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

“相公,你在想什么呢?”温柔的手在展莫渊面前挥了两下,他才有了点反应。

“没什么。”他轻轻地抱了她一下,湿润的唇落在她的额头轻声说,“我庆幸你是我的妻子。”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温柔听完之后脸唰地红透,她已经禁不住把以往他写的那些句子自动代入他的声音读出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她不是什么美人她自然知道,不过她现在宁可相信自己是他心里的那个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美女。

“你写的那些信我都收到了,我……”她娇羞地低下头,刚才的那个吻已经把她的心都勾走了,温柔虽然写了不少书,不过真正男女之间的感情她从未涉及,如今,展莫渊的一个吻就把她骗到手了,她禁不住担心,如果以后有男人做出更让她心动的事情,她会不会爬墙?这个念头一出,她立刻摇头驱散,不会的,她绝对不会给任何男人这个机会,她是将军夫人,一直都会是。

这个女人完全忘记了,就在刚才她还想拿一大笔分手费的。

“信?”展莫渊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也不多解释。既然她以为那是他写的,那就当作他写的吧,也无伤大雅,只要她开心就好。

“你难道不知道吗?”温柔问。

“怎么会不知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身边的人能写出什么样的句子,他自然十分明白,估计除此之外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类的诗句也不会少,他忍不住心中默叹,还好他回来了,不然再过几个月,文书就要词穷了。

温庭筠撇嘴不屑,他进去做饭也做了一段时间了,这两个人就一直在厨房门口你侬我侬,真够腻歪的,害得他忍不住把每道菜都多放了一点盐。他端着红烧肉站在厨房门口嚷嚷:“表妹,吃饭了,谈情说爱当不了饭吃。”

“就算谈情说爱当不了饭吃,也总好过某些人连谈情说爱的机会都没有。”温柔对温庭筠做了个鬼脸,转头对展莫渊温柔笑笑,“相公,我去端菜,你先去陪着爹喝茶。”

“我陪你。”

温柔没有拒绝,展莫渊的声音太过温柔,听到这个声音,她根本没有办法想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再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她不介意和他一起。至于这是不是喜欢,温柔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哪怕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天。

午饭的时候很安静,温老爹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心头别提有多高兴了。人嘛,越是在高兴的时候就越是喜欢说话,于是温老爹在给女儿夹了满满一碗菜之后说:“庭筠啊,今天晚上你就留在家里吧,不要跟着回将军府了。”

温庭筠正吃得欢乐,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温老爹禁不住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他瞟了一眼温柔又看了一眼展莫渊,暧昧十足地说:“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莫渊今儿个刚回来,当然是要和温柔春宵一度了,你跟着回去干吗?听姨父的,乖乖待在家里。”

“哎哟,姨父,我懂的。”温庭筠还以一个暧昧的笑,“姨父,你就等着当外公吧。”

“哈哈哈,是啊,是啊,到时候我就辞官回家,专门帮柔儿和莫渊看孩子,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温老爹得意大笑。

“姨父,你会吗?”温庭筠也揶揄道。

“不会,可以学嘛。”

温柔都快要泪流满面了,这两个人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丢人的话题吗?这两个人能不要在议论别人的时候这么大声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脸面这种东西吗?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无力地转头看了一眼展莫渊,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温柔报以苦笑。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哟。”

什么?

温柔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快颠覆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传言中正直无比的镇国大将军吗?为什么她见到的完全不是传言中的那个样子。这难道就是俗话说的刚出狼窝又进虎口?

小说《笑看温柔闹红尘》 第二章英雄那个救美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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