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仔站在村口喊了一句：“有人吗？”

离村口最近的那户人家打开窗，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我们进去。我们一刻也不敢耽搁，走了进去。那个人打开炕，炕下面有地道，也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

进入地道才看清楚了这里面的情形，只有四十来个人，他们看到张老头后都齐刷刷跪了下来。在最前面的人对着张老头拜了拜：“张大师，真是祸不单行。”

张老头被说的有些发懵：“来个人说说到底咋回事，我才回家两个小时不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那个人继续说了起来：“早上老人家说的传说应验了，我们处理完赵小娟的事情以后，回到村里发现躺着许多人，都是僵尸咬的。”

“老李家的小儿子跑了出来，说他奶奶杀人了，咬死了爸爸妈妈。我们当场意识到不对劲，立马躲了起来。老李家也真不是东西，老李头死的早，他妈得了糖尿病。”

“需要人照顾，他们俩兄弟倒好，不肯服侍不说。整日里盼着老妈子去死，喝多了就打老妈子，老妈子腿都给打断了。”

“村里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插手。俺媳妇见老妈子可怜，给过老妈子一些吃食。被大媳妇知道了以后，天天变着法子说俺媳妇坏话。”

“一来二去，也没有人肯施舍东西给老妈子。那年冬天，老妈子一个人在门口爬着。身上就几件单薄的衣裳，活活挨饿受冻死了，俩兄弟用草席裹了起来在后山刨了个坑，就草草了事了。”

“老妈子有个女儿，回来看她，到处找不到老妈子，问两个哥哥，他们也不肯说。俺媳妇气不过，把这些事告诉了那个闺女。她就去找她两个哥哥算账。”

“他们心里有鬼，面对那闺女的质问就更心虚了。两家人联合起来，把那闺女也杀了，尸体丢出去喂狗。那闺女丈夫来寻，就说是回去了，自己不知道。”

“来来回回多少次，村里的人也不敢报警，生怕引火烧身。那两家人心狠手辣，只是敢怒不敢言。一直以来都没出事，这两天就接二连三出了这些怪事。”

“这就是报应啊，这是对村里人的惩罚，没有人逃的掉的。肇事者还有冷漠的旁观者，都要死，哈哈哈……都要死。”

那个人突然疯笑了起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他疯狂地跑了出去，没有人去拦着他。因为他是老李家的女婿：许龙。

他媳妇儿不见了以后，他就整天讲这个故事。说是他媳妇儿托梦给他的，以前大家都不相信。但是现在不得不信了，因为报应已经开始了。

张老头看着面前的老老少少：“这件事情，化解是化解不了了。你们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吧，这里出去离村口很近，应该出了村口就没事了。”

上午的老人接着说了起来：“没有用的，早上的传说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说完。村子以前遭过大劫难，仅仅只有五十年前那一任村长存活了下来。”

“因此我们的村训就是要和善待人，孝敬老人，爱护孩子。我们一直谨记这个村训，因为村子里的风水好。年年都是大丰收，也没有出过什么事。”

“直到十年前，来了一群考古的人。高家和李家没禁住诱惑，因为这样发了一笔横财。他们不再谨记村训，吃、喝、嫖、毒，样样都沾染上了。自那以后，他们的后代更是猖狂。”

“这才有了今天的报应，这一劫难没有人逃的过去。只能有一个至善没有做过坏事的人能活下去，外村的人也不会有事。”

老人家话音刚落，就有人拿起刀架着身边的人，恶狠狠地瞪着我们说：“反正能活下去一个人，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们村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就能活下去了，哈哈哈……你们都去死吧，去死。”

他的身后有一些已经尸变的人冲了进来，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张老头拉着我和刚刚来找我们的小伙子带头往外跑，跑出来时也遇见了几个僵尸。

张老头贴了符纸上去，他们就不动了。底下的人也纷纷跑了出来，后面的僵尸穷追不舍，张老头把炕关了起来，贴了张符，炕里面安静了不少。

张老头告诉大家，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生命就不应该被放弃。老人家的脚扭伤了，那个小伙子背起老人家，准备出去。

透过窗户，外面都是僵尸。张老头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僵尸，张老头有些犯难。我们是外村人，不会受到伤害，可是这些人也不应该死。

张老头突然想起来了，僵尸靠闻人气，他们的眼睛也是看不见的。

“你们等会出去的时候，猫着腰，最好蹲着走。捏着鼻子，不要呼吸。”

张老头小心翼翼打开了门，一个又一个人蹲着走了出去。最后的那个小伙子背着老人家，准备爬出去，虽然离村口近，可是也有五六米的距离。

老人家哭了：“好孩子，奶奶这把年纪了，死不足惜。你从小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如今奶奶不能再拖累了你，你快自己走吧。”

小伙子摇摇头，坚持要带着老人家，老人家拗不过，就同意了。

先出去的人在村口换气，结果所有僵尸都冲了过去，僵尸们堵在了村口。我们也过不去，张老头冷静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边有一堵矮墙，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走。

张老头叮嘱我不要讲话，捏着鼻子。我乖乖照做了，张老头欣慰地笑了笑。小伙子背着老人艰难地走到了矮墙旁边。

张老头让我踩着肩膀爬了上去，接下来上去的是小伙子。张老头把老人递了上来，小伙子拉着，张老头也上来了。

那边有人不甘心我们跑出去，疯狂地朝我们跑过来。一遍跑一遍说：“你们也别想活命，哈哈哈……”

僵尸咬了那个人，也看到了老人家和我们，疯狂地扯着老人家，小伙子险些被扯下去。老人家掰开了小伙子的手：“孩子，好好活着。”

老人家掉了下去，我站在墙上看见许龙疯疯癫癫地笑着。手里拿着火把，把村子点着了。村子很快就被火焰吞了，那些僵尸也被烧得“嗷嗷”乱叫。

小说《我通灵的那些年》 第五章 劫难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