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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霓凌御2022-12-03 09:19:16

转眼间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六月的安城是燥热的。

法医室。

武胜揭开面前的白布,看着眼前这个不到30岁的男人,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你能告诉我是谁杀害了你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胜按了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开始还原案发场景。

无疑凶手是另有其人,从被害人指甲缝里的衣物纤维残留推断,那天晚上,凶手先用沾满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毫无防备的男人,凶手应该是从背后袭击了他。

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就算凶手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带至案发现场,但是这样的举动无非有点太过引人注目。

那么凶手应该是提前把车停在了袭击被害人的附近。

这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跟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如出一辙,可唯一不同的是,被害者在生前还经历了惨烈的报复性殴打伤,并且死后还被肢解分离。

所以这起案件绝非***杀人那么简单!被害人和凶之间,应该还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当武胜想得出神的时候,杨琳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武胜,略微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淡漠地开口,“也许你当年的判断是对的,当年犯下六条人命案的人,可能真的不是张斌。”

杨琳的声音把武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武胜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开始忙碌的杨琳,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慢慢走到杨琳的身后没有接下话茬。

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如果真的不是,你我之间又能回到过去吗?”

杨琳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武胜,我们......”

“师父!师父,你猜怎么着?你的办法果然奏效,那个李志忠果然打算招供了!”

武胜黑着脸看向这个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的二货,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法医室。

肖天倒是神经大条得很,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一路上跟着武胜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审讯室。

这一次,武胜同肖天一起坐在了李志忠的对面。

李志忠嘴唇冻得乌紫,颤抖地说道,“我说,我说!但是,二位警官能不能先把冷气关了,我实在太冷了!”

肖天和武胜相视一眼,武胜点了点头。

肖天转身出去跟门口的警卫交代了些什么。

警卫点点头转身离去。

回来的时候,肖天手上拿了一条毛毯,递了一杯热水给瑟瑟发抖的李志忠。

李志忠急不可耐地接过毛毯裹在身上,打着冷颤地捧着纸杯,眼神闪烁。

“说吧!”

武胜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李志忠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开水,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

“我跟杨彪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很好,比亲兄弟还要好。可杨彪从小就属于是那种很调皮的学生,在学校就经常跟同学打架斗殴。”

“初二那年,把一个同学的眼睛给挖了出来,那个同学的家长把他告到了***,杨彪就被退了学。退学之后,我们的关系还是同之前一样没有改变,但过了几年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杨彪却已经开始跟着道上的人有了来往。有一天......”

说到这里,李志忠紧了紧手里的水杯,低下头喝了一口热水继续道。

“有一天,杨彪突然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儿。我当时以为无非就是跟平常一样,出去找点儿乐子,可当我跟他去到他所说的好玩儿的地方......就是一群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那时候我虽然没有尝试过‘溜冰’,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特别害怕。唉,与其说害怕,还不如说是紧张。尤其是当我看见那群人里其中的一个娘们儿,警官,您二位是不知道,那身材!还有她那勾死人的小眼神儿,啧啧,那叫一个......”

“说重点!”肖天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李志忠猥琐的回忆。

“好好好,好的警官。”

李志忠讪笑了一下,正了正身子继续说着,“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沾上了毒瘾,不久后我也辍学了。辍学之后没有学历,又不想找个正经的工作。可是您二位也知道,‘溜冰’的开销巨大,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无业游民能够承受得起的。于是没有办法,我就找到了杨彪。因为我们关系要好,杨彪也一直很照顾我。不仅让我搬到了他住的地方,还会时不时给我生活费,和......和违禁药物。”

说到这里,李志忠目光闪躲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肖天。

肖天皱了皱眉,“继续说!”

“咳咳!”李志忠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继续开口道,“后......后来,我俩因为一个娘们儿,就是刚才我跟您二位说过的那个。他妈的!杨彪真不是个东西!那臭女人也不是啥好货!他俩背着我睡在了一起!”

李志忠愤愤地啐了一口,“那天我回去得早,正撞见他俩***的躺在一起!呸!狗男女!也是因为这件事,我跟杨彪大打出手!我连夜搬出了杨彪的房子,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就是这样,警官。”

肖天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武胜,厉声喝问:“那你的意思是,从那以后你跟杨彪就再没有联系过?”

李志忠战战兢兢地捧着水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是啊是啊,警官。你要相信我!摊上这样的兄弟,怎么可能还跟他联系?俗话还说兄弟妻不可欺,你看杨彪那个狗东西,他......”

“那你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承认你认识杨彪?”肖天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志忠问道。

“我......我当然不敢承认啊警官。我......我也没想到......杨彪,他......他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

李志忠支支吾吾的说着,抬眼看向一言不发的武胜,又问道,“警官,他......杨彪他死了吗?怎么死的?”

肖天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六月十一号那天,你在哪里?”

“那天早上我去工地干活了,干完活回来都已经晚上十点半左右了。下完班我又累又饿,就去白杨路的小吃街吃了碗三鲜米线。之后我又去超市买了瓶洗头膏和牙刷,去中心公园闲逛了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李志忠看着手中的空纸杯小心翼翼地回答。

武胜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丝涟漪,平淡地开口,“案件未结束之前,你还得继续留在这里!拘留所是个好地方!”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李志忠抓狂地咆哮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要告你们!”

已经走到门口的武胜停下了脚步,平静的转过身说道,“李志忠,你的瞳孔为什么像橄榄那么大?这几天没少抽吧!”

肖天震惊的看向李志忠的眼睛,果然!这是刚溜完冰的特征啊!又转过头用佩服的目光看着武胜,心想:真不愧是我的肖某人的师父!

再看李志忠闻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乖乖闭嘴安静了下来。

走出审讯室,肖天跟上武胜的步伐说道,“师父,现在死者的身份已经明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了。”

武胜没有说话,走到办公室若有所思地问起肖天,“你觉得李志忠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肖天摸了摸下巴坐在椅子上,“我觉得李志忠有点避重就轻了!从始至终,他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的形象。包括他的误入歧途,他都把责任推在了杨彪的身上。”

武胜点了点头,“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疑点!当你问起他六月十一号在哪里的时候,他回答得非常肯定!甚至可以说是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肖天皱起眉想了想,“他的回答是有些牵强,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合理的吧!”

“那我问你,上周周六,你都做了那些事?去了那些地方?”武胜问道。

“上周周六,我想一下啊!我记得......我记得我那天也是好不容易下了个早班,然后......然后......”

肖天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说着,突然肖天眉头舒展,露出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我知道了!人在回忆一个特定的时间行程时,都会有记忆混淆的情况。不可能回答得那么干脆利落!很明显,李志忠是提前想好了答案!可他为什么说谎呢?难道是为了掩盖自己‘溜冰’的事情?”

武胜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外,“六月十一号那天晚上,李志忠见到了杨彪!”

“什么!”武胜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李志忠之所以会提前编好说辞,是因为他看见了杨彪的尸体照片。他才会这样欲盖弥彰的想要掩盖自己没有见过杨彪的事实!他和杨彪之间一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才要急着把自己摘干净。杨彪的死我们已经介入,他是怕我们顺藤摸瓜会查到他的头上!”

肖天眼睛里亮亮的,看着武胜一个劲儿的点头。

武胜看了他一眼,瞬间感觉心里有点发毛,打了个寒颤别过头说道,“走,换上便装,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小说《心理罪宗》 第4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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