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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08-21 17:41:57

心心又念念

心心又念念 纪十年 著

连载中 傅青空秦紫 宫斗小说 逆袭小说 宝宝小说 网王小说

傅青空秦紫是小说《心心又念念》这本小说的主角,本小说的作者是纪十年,这本小说的主要讲述的故事是:身为傅家掌权人,傅青空一派倨傲,他曾以为,这一生,他想要的都已得到。直到遇到少女秦紫,命运之轮轰然转动——明明与他有婚约,她却一再拒绝;明明是端庄大小姐,她却与当红男模纠缠不清,明明应当谨小慎微,她却一次次送上门……傅青空冷笑:为了偷造色配方,为了悔婚;阿紫,你三更半夜到我的房间……查我的手机、睡我的床,还跟我说,是误会?

精彩章节试读:

傅青空声色迷人,道:“更深露重,怎么会有女人在我的房间里呢?”

“呃——”秦紫噎了一下,“你猜。”

“哦?”男人慵懒地撑在她身上,道,“难道是哪家合作商送来的SweetCandy(甜心)?”

那个男人的眼底有淡薄的凉意。

隔着浴室玻璃,秦紫明显察觉到了,藏在黑暗中的身体轻微一抖。很快,她掐紧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浴室内流水声潺潺,热气氤氲,沐浴乳的香气一点点地传来,她想起刚才那一眼瞄到的:男人迷人的轮廓,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还有……

一派旖旎的回忆里,秦紫的鼻间一热——火气过旺,险些流下鼻血来。

她躲在墙壁后,头疼地抚额:现在是垂涎美色的时候吗?明显不是啊!黑暗里,秦紫给了自己脑门一个栗暴,开工!

国贸顶层的星光酒店内,长包的VIP套间里,少女身姿矫健,视线扫过衣橱:W家定制西服、触感柔软的J家衬衫,价值连城的L家机械表……这哪里是什么临时套间,分明就是“傅先生”的另一个家!

秦紫继续摸索,一无所获:业内著名的工作狂“傅先生”,居然有出门不带电脑的时候?

秦紫无声地跺脚,一改方向,魔爪伸向男人刚脱下的衣物,手指摩挲着,终于找到了手机。

翻到沙发后,她轻敲屏幕,一秒之内,冷光亮起,开机密码冷冰冰地呈现在眼前。

强行攻克防火墙?她水平不行。

怒摔手机?动静太大。

求助外援?庄星熠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狂欢,压根就联络不上。

秦紫急得团团转,突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心尖一抖,咬牙切齿:等她过了这一关,一定要投诉白天卖她消息的人!谁说傅先生每次泡澡一个小时以上的?谁说的?!

差评!

秦紫缩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视线一扫,男人从浴室内悠然走出,一双长腿***、修长……看得她浮想联翩,心肝乱颤。

打住!秦紫将手机揣进口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看!

突然,男人停住脚步,目光落向玻璃窗。秦紫如遭雷击,完全不敢动弹了,视线里,男人一步步走近……

是一室昏暗没错,她是藏在沙发后没错,是应该不会发现没错,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秦紫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的手脚僵硬,半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要认栽吗?混乱的想法一波波地侵袭脑海,“哗啦”一声,沙发上的衬衫被一只修长的手捞起,几秒之后,男人轻啧一声:“不是这件吗?”与此同时,衬衫被扔开,稳稳地落在沙发后某颗不敢动弹的脑袋上。

雪松木香气袭来,鼻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秦紫双颊染红,觉得自己有些缺氧。

是个梦吧?一定是一个旖旎的梦!

梦里,男人裹着埃及棉浴巾,居高临下,眼神淡漠。

梦里,水滴沿着他的黑发滚落,一滴一滴,滑过诱人的腹肌,渗入浴巾。

梦里,她在美色跟前,窒息到快要晕倒了!

纤长的五指隐隐发抖,陷入羊皮沙发里,就在她挨不下去,险些跳出去跪地求饶时,男人忽地移开视线,转身走了。

他没看到,对吧?

秦紫扯开套在头上的衬衫,险些瘫倒在地:手机到手,密码总能破解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秒之后,秦紫原地复活,一步步地往房间外爬去,姿势并不美好……

少女姿态尽收眼底,男人眼眸一眯。

所以,他俯身蹲下,伸出漂亮的手指,按在她飘逸的裙边上。然后,果不其然,随着她的动作,“刺啦”一声响,短裙破裂。

秦紫在一瞬间石化,嘴里叼着的房卡“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回过头,对上两道凛冽的视线。

男人俯身,嘴角微勾,神色嚣张,有清爽的水滴沿着他的面颊滑下,“滴答”一声,落在她的嘴边,渗入唇里,是甜的,带着丝丝魅惑的香气。

秦紫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她居然喝了这个家伙的洗澡水。

秦紫的第二个念头是:她……她居然被这个坏家伙扯坏了裙子。

第三个念头姗姗来迟,直到男人双手按上她的腰肢,她的思绪才在一瞬间清明起来:离逃出生天还有一步之遥,而她,居然被发现了。

尖叫声响起,秦紫抬脚就要踹过去。

“啪——”长腿被当空接住,裙边撕裂,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秦紫紧紧挡住外泄的春光,嘴唇发抖,道:“你这个……这个……臭流氓!”

傅青空眼底一派凉意,闻声眉头扬起:“3101。”

“什么?”秦紫脑筋打结,疑问脱口而出。

傅青空捡起地上的房卡,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3101,我的房间,嗯?”

嗯你个大头鬼!秦紫下意识地逃跑,刚爬到门边,眼看就要握到门把手了,近了……越来越近!突然,脚踝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强势的力道袭来,对方毫不留情地将她拽回身下。

男人俯身看着她,指腹贴紧她腰上的肌肤,缓缓地绕了个圈,是挑逗,更是挑衅。

傅青空声色迷人,道:“更深露重,怎么会有女人在我的房间里呢?”

“呃——”秦紫噎了一下,“你猜。”

“哦?”男人慵懒地撑在她身上,道,“难道是哪家合作商送来的SweetCandy(甜心)?”

商场诡谲,变化只在旦夕之间。大道不行就曲线救国,一个合作案谈不下来,绕着圈送礼的、想着法走歪门邪道的不少。

傅青空眼眸微眯,凝视着她愤怒的小脸,轻声嘲讽道:“我一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话音落下,秦紫悬起的心肝落下来:还好,还好。

“可是……”男人笑起来,“如果我不笑纳,岂不是辜负了你精心设计的出场?”

秦紫怒目圆睁,身体陡然一轻。男人的双手搭在她腰上,将人扛了起来。一声尖叫都没冲出喉咙,她便被扔到了中间那张看着十分舒服的大床上。

深深地陷入床品里,秦紫的脑袋一片空白,手指揪住床单,再睁开眼,男人英俊的眉宇放大,近在咫尺。他眼底的那片墨色,好像噬人的黑洞,要将她吞噬。

出师未捷的事她没少干,得让庄星熠给她收拾残局的祸也没少闯,这次她怎么这么惨,探听虚实不成,偷资料失败,居然还将自己搭了进来。

有史以来第一次,秦紫手足无措,迷惘怔忪。

“不要!”她回过神来,呆呆地喊。

“嗯?”傅青空俯身,“你这样处心积虑,难道不是为了爬上我的床?”

“不!我……我只是为了……”

傅青空摩挲着她的领口,从天鹅颈到锁骨,指尖拂过凸起的肩带。他眼眸微低,指腹缓缓摩挲,拉紧,又松开。“啪”的一声响,男人似是捣蛋的中二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为了什么?”

秦紫天不怕、地不怕地活了十九年,现在,是真真正正地被吓住了:下一步会怎样?还有,今晚会怎样?

她不敢动弹,可弹肩带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起。

这个浑蛋!

秦紫想要推开他,手指碰上他***的肌肤,霎时间,热意从指尖散开。偏偏,傅青空嘴角一勾,将她的手握住,懒洋洋道:“长夜漫漫,没想到你是这样迫不及待。”

明明是如此紧张的时刻,她的注意力却被他的手指吸引——这个男人的手也太好看了吧?哪里像一个生意人?秦紫觉得不可置信,下一刻回过神,眼底的迷离成了忐忑。

傅青空欣赏着她恐惧的傻样,像是手艺高超的米其林三星厨师,面对砧板上的三文鱼,从哪里动手,用何种力道,了然于心,从不需宣之于口。

指腹贴着她的肌肤,他离得更近,薄唇与她的锁骨近在咫尺,低头便能吻下去,低头,便能让她浑身酥软。

可是,他没有。

秦紫一巴掌扇来的时候,傅青空正在思考,到底要吓她到哪一步,他才收手。

最开始,他只想结束淋浴,从她的跟前走过,以示警告;后来,玩心渐起,他想往她身上抛一两件衣衫,让她吓得够呛;再后来,便是遏制不住地,他想看清她发抖的可怜模样。

桀骜如秦紫,居然也有今天。

还有什么,比曾经玩世不恭的小丫头瘫软在他怀里更有意思的呢?傅青空放弃一贯强大的自制力,纵容自己开始一场游戏,一直到她的巴掌扇来前,他都无法收场。

秦紫抱紧衣衫夺门而出,留他在原地。傅青空缓缓地直起身体,一个翻身躺在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青空愣怔地看着酒店屋顶:国贸的星光酒店,一共三十一层,顶层的VIP套房吊顶一半是水晶灯,一半是透明亚克力,抬头便能将浩瀚星空尽收眼底。

他看着璀璨星子,思绪纷飞……

九个小时前,日本东京远郊,富士山下,徐家的庄园里,正在举办徐墨白与顾椰的婚礼。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发小,周薄暮接了庄园里的教堂设计,他到底没能置身事外,在徐墨白的注目下,点头,答应做一尊青空瓷雕耶稣像。

一个是现象级的建筑家,一个是世界级的青瓷传人,这两个名号足以让这场婚礼家喻户晓。可谁能想到,关键时刻,新郎带着新娘逃婚了——虽然这点,傅青空并不关心。

徐家庄园里,上千位包机前来的宾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对逃婚不知所措——这点,傅青空也不关心。

婚宴上,周薄暮因为娇俏的小女友差点跟秦家公子杠起来——这点,傅青空更不在意。他只是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人群,看似毫无重点,实则计较深远:那个家伙果然来了——秦紫满脸急切地穿梭在人群里,忽而紧张,忽而释然,最后看向他所在的角落,终于,鼓足勇气,近身前来。

她不知道,她的全部表情,都被他透过玻璃反光看在眼里。

她不知道,她端酒靠近时,他会恰到好处地转身。

她不知道,她精心设计的相遇,是他徐徐图之的计谋。

什么不小心撞到,什么轻而易举地偷了他的房卡,什么富士山婚宴初遇……

傅青空将漂亮的食指抵在唇边,抬头看去,穹顶星光点点,光芒落在眼底,忽明忽暗……忽然,他勾起唇,凉凉地笑了——

秦小姐,好久不见。

秦紫的人生里,只有过两次落荒而逃。

第一次是在几年前,秦家宴会上,她的小表哥秦唐带了位女伴,从头到尾小心地呵护着。秦紫看得有趣,攀上小表哥的胳膊,娇滴滴地喊:“秦唐哥哥,你都好久没理人家啦,讨厌!”说着,小粉拳捶上秦唐的胸口。

女伴目瞪口呆,秦紫心情愉悦。

后来,她才知道,秦唐的女伴可不是外面那种莺莺燕燕,而是那位大名鼎鼎、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小青梅——俞绵绵。

事情闹大了,她在秦唐出手前逃了,直接跑回家里,收拾行李逃去斯里兰卡,躲了半个月才敢回家。

她第二次落荒而逃,便是昨天。天知道她是怎么从星光酒店逃回家的!一个那么浪荡的男人,会不会身上带病毒啊?!想起昨夜他的抚摸、他手心微凉的温度,秦紫打了个哆嗦,一头扎进浴缸里,她要全身消毒。

敷着昂贵的面膜,泡在按摩浴缸里,秦紫昏昏欲睡。喧闹声就是在这一刻传来的,震天响的喇叭声将她从梦境里拉了出来。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秦紫拨开百叶窗,别墅楼下,一辆越野车直接冲进园子里,驾驶位上的男人眼熟得很。与她目光交会的一瞬,男人两指并拢,痞里痞气地朝她敬了个礼。

喇叭声还在继续,秦紫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家伙分裂了:怎么会有人一边耍帅,一边发疯。

她裹着浴巾推开窗户,大喊:“庄星熠,你这个神经病!这么讨厌,怪不得只能做三十六线小模特!”

男人挑起嘴角,笑嘻嘻地道:“爷乐意!给你五分钟时间,快点滚下来,有话跟你说。”

快是没法快的,滚也不可能滚下去,结局就是她坐在衣帽间里擦头发,庄星熠跷着二郎腿,等得百无聊赖。

没多久,电话响了,秦紫顺手接起,是厨房里的秦姨打来的。秦姨说炖了热腾腾的粥,放了满满的桃胶,要不要多盛一碗送过来。

秦姨是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老阿姨,一年到头,她见秦姨的次数是见亲妈的几百倍,两人也算是感情深厚了。

秦姨这一问,准是见到庄星熠来了——从小到大,他哪次跟家里闹别扭、哪次离家出走,不是到她这来蹭饭?秦姨这一问,又是把他们当小孩子了。

秦紫有些头疼:庄星熠混娱乐圈是三十六线野模没错,但,当庄奇然的儿子,是年年有红分的,光是他们家那些金山银山,他还缺饭吃吗?

奈何秦姨在等她回复,她坐在小软凳上,瞟他一眼,说:“喂,秦姨炖了桃胶粥,问你吃不吃?”

庄星熠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皮抬起:“‘喂’是在叫谁呀?”

“你——”她没好气地叉腰,“不吃就闭嘴吧。”

庄星熠一拍桌子,大叫:“秦姨,阿紫欺负我!她吼我,嘤嘤嘤……”

紧接着,电话里响起秦姨一连串的唠叨,中心思想是:秦阿紫啊,你可别欠收拾,怎么能欺负庄庄呢。

秦紫将听筒挪远了些,转头,冲庄星熠眯眼冷笑,问:“庄庄喝粥吗?甜滋滋的桃胶粥,美容养颜、滋阴补肾哦!”

“补肾”两个字咬得出奇的重,庄星熠只当没听到,走近,抚了抚她的脑袋,原本想要调侃两句的,指尖碰到潮湿的长发,他眉头皱了皱,顺手拿起了吹风机。

衣帽间宽敞,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风流俊朗,手握吹风机也一点女气都没有,反而像把玩举世的艺术品——这是要给她吹头发。

秦紫不拒绝,融融暖风里,她舒服得直眯眼:“嗯,不错……嗯……轻点……”

庄星熠透过镜子看她的神情,嘴角一扬,道:“德行!”

秦紫的眼皮还闭着,懒洋洋地道:“怪不得秦姨会说我欺负你,从小到大,她可从没见过你奴役我的时候……”她嘴角勾起,说,“你每回失恋找我喝酒,不管是在洛城还是国外,不管深夜还是凌晨,我哪次没到?”

庄星熠的手一顿,转瞬,他失笑:“嗯,仗义。”

是真的,他一次次恋爱,一次次“失恋”,所有的时刻,她都不曾缺席。

也是真的,这些年,她孑然一身,视情爱如无物,满心满眼,只有她的计划、她的筹谋。

庄星熠长身鹤立,指尖拨弄着她濡湿的长发,挑起一绺撩到耳后。笑容扬起,他眼底有一抹温柔的色彩闪过,只是太短暂了,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煽情煽得可以了,秦紫睁开眼,俏皮地道:“所以这次,你会帮我咯?”

庄星熠凝视着镜子里她的笑脸,懒洋洋道:“又惹了什么麻烦?”

秦紫乖巧地笑,将昨夜摸来的手机摆在桌上,道:“喏,帮个忙。”

昨晚,“傅先生”的手机是拿到手了,可里边的密码她找人试了一夜,还是打不开。秦紫的人脉有限,找的黑客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没有成功解锁,其实也正常。但庄星熠不同,庄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从互联网到机械工程都有所涉猎,甚至还有个分公司专做密码研发……破解个手机密码而已,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她喜滋滋地笑:“里边的资料特别重要。”

庄星熠扫了一眼,道:“多重要?”

秦紫心里只道,小小一部定制机,充其量几万块,可谁知道呢,里边的那些陶瓷、黏土配方,直接决定了她的终生幸福。

有的人啊,这辈子追寻真爱、向往婚姻;而另外一些人,毕生所求只是无拘无束、逃出生天。

秦紫是后者。

“扑哧——”庄星熠笑了一声,只当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秦紫看不惯他不屑一顾的模样,伸手打向他的手背。“啪”的一声响,登时,庄星熠白皙的肌肤上通红一片。她忽地有些愣神,想起昨晚某人炽热的呼吸,还有……她羞愤至极时,扇过去的那一个巴掌。

昨夜,她把“傅先生”打了。

“咚”的一声将她从幻想里拉回现实,庄星熠扔开吹风机,道:“能耐了你。”往后两步,他坐在小沙发里,捏住她的脸颊,笑道,“不讲清楚,指望我帮你?”

庄星熠探身,邪气十足地启唇,吐出两个字:“做梦。”

在欧洲登记排队两个月才买到的吹风机被摔了,脸颊也被他掐痛了,秦紫都来不及悲痛,狗腿似的凑上去,蹲在他脚边道:“我昨天去了一趟星光酒店。”

庄星熠长腿一撂:“嗯哼。”

秦紫谄媚道:“国贸那个。”

庄星熠面无表情:“嗯哼。”

秦紫扬起明媚的小脸,嫣然一笑:“我的问题快解决了哦,我去找了傅……”

“傅”字刚出口,男人面色一沉,满脸嚣张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穆。

终于,庄星熠阴沉地道:“秦紫!”

他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眼底有股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秦紫不以为意:“怎么?”

庄星熠问出口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你……是怎么解决的?”

秦紫愣了一刻,忽地甩开他的手,问:“你好奇这个?”一转身,她靠到了窗户边,甚至还拿了块桂花糕,漫不经心地吃着,在他深邃的目光下,说,“陪他睡了。”

原本是脱口而出的玩笑,插科打诨一下也就过去了,哪知道话音刚落,庄星熠猛地拽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

两人距离极近,她满目迷茫,他薄唇紧抿。

秦紫回过神,没好气地道:“喂!我逗你呢!”

如果当真如此,她怎么会连一个密码都解不开?如果当真如此,她又怎么会是他认识的那个阿紫?

庄星熠干咳一声,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秦紫拍了拍他的后背,懵懂道:“怎么啦?”

庄星熠拿起桌上的定制手机,没好气地道:“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办,东西我带走了,再联系。”他步履匆匆,像是急于逃避。

他刚走到楼梯口,秦紫娇软的声音传来:“喂,你还没说,一大早来找我是干吗的呀?”

庄星熠脚步一顿:“没什么。”

没什么到底是什么呀?

秦紫缩在小沙发上,有些纳闷,然后没心没肺地吃了两口桂花酥。楼下响起引擎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奔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

园子里,越野车发动已久,却迟迟没有开动。

驾驶位上,庄星熠点了一支烟,右手垂在窗边,像在***。

“庄星熠!”她冲他喊,“密码你能解决的,对吧?”

庄星熠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解决密码就能开启手机,开启手机就能拿到资料,拿到资料就能跟她爸谈判,跟她爸谈判,便能改变小半生的命运。她筹谋这么多年,成败全在这一瞬之间。

其他女生的理想是什么?是学业顺利,是邂逅真爱,是生活美满。而她呢?她想得到资料,摔在她爸面前,扬眉吐气,翻身把歌唱。

想想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她就解气。秦紫忽地站直,郑重地道:“庄星熠,帮我这个忙,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按灭烟头,挂挡、倒退,碾碎一地枫叶,越野车远去。

簌簌风声里,庄星熠扯了扯嘴角:可是,阿紫,谁稀罕你谢我一辈子。

国贸顶层的星光酒店,露台边,傅青空凝视着远处的海港与灯火,沉默无言。

洛城是沿海开放城市,是国际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傅家的根基在距此九十九公里之外的苏城,是淮水河一带的江南望族,在这座城市,傅家诚然有十个以上的项目在进行中,或签约,或推进,却没有一个需要他亲自出面的。

富士山下的婚礼结束后,傅青空直飞洛城,入住星光酒店的VIP套间。

行程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什么出差,什么赶项目,幌子而已。

他这样的人,人生哪里需要匆匆忙忙?

单手系好袖扣,傅青空想起五分钟之前与爷爷傅之中的通话。老爷子听闻他到了洛城,喜不自胜,呵呵直笑:“洛城好哇,离某人近。”

傅青空面无表情地回应:“嗯。”

没后文了?傅之中接着问:“见到面了?”

傅青空颔首,淡漠道:“嗯。”

“嗯”到底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傅之中没等到下文,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所以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盼到臭小子脱单?傅家瓷门下十位陶瓷泰斗,九位的孙辈都找了对象,七位都有了大胖重孙子,今天早晨还有人给傅之中发了红鸡蛋,气得他拄着拐杖颤抖,恨不得掉头就走。

这一生,尊贵如傅之中,想要的都拥有,就连孙媳妇儿,多年前也定了个现成的,那么问题来了,凭什么他还没有抱重孙?

好气!

收起电话,傅青空看了一眼脚下的万家灯火,扭头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长包套房,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打开衣橱,里边是各类西服,从浅灰色开司米到复古法兰绒,从欧版宽肩窄腰到美式双排扣,傅青空的视线一一掠过,停在英伦千鸟格三件套上,取出,转身。

落地镜前,男人套上外套,缓缓地扭上贝壳纽扣,长臂一伸,拉开抽屉,手表、袖扣一一佩戴好,最后,他看了一眼格子里安放的两枚傅氏族徽。

一样的款式,一样的精致优雅。

一枚银质,一枚铂金,如果不是行家细致审视,很难区分。

傅青空的手指在两枚族徽之间流连,最终,停在铂金款上。

他取下原本的白金领夹,换上族徽。迷人灯光下,男人的眼神淡漠,看着剩下的一枚族徽,嘴角微勾,似是嘲讽,似是愉悦。

同一时间,秦紫正在遭受晴天霹雳。

庄氏大楼研究部里,庄星熠眉头紧皱,声音低沉:“手机打不开。”

秦紫原本在泡澡,闻言手机都差点掉水里。她惊诧道:“怎么可能?”

庄星熠严肃地开口:“不是一般的密码。”

这不是废话吗?一般的密码她自己分分钟就开了,用得着杀鸡找牛刀?

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对劲。

秦紫想得愣神。

电话那头,庄星熠犹疑地道:“你确定手机的主人真的是傅殊文?”

“当然!”这点秦紫无比肯定,“我跟了他一个半月,从法国到日本,他代表傅家谈了三桩案子,合作方各个大名鼎鼎,也不是其他人能随意糊弄的吧?况且,我都查清楚了,他住的那间酒店套房,真是傅殊文长期包下来的,所以,他不是傅殊文,还能是谁?”

秦紫,十九岁,C大陶瓷学院大二的学生,从暑假到现在一直跟在“傅先生”身后打转,诚然,她早就盯上了他,早就计划从他的身上下手,所以才花重金收集了他的信息:大到行程表,小到作息习惯……秦紫一度自嘲,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女人。

现在,她依旧如此断言。

她能是那种无脑行动派吗?逮到一个男人就当目标?

秦紫翻了个白眼,说:“拜托,我在徐墨白的婚礼现场就确定了,他戴着傅家族徽哎,银质的哎!这事怎么可能作……”最后一个“假”字卡在了嗓子眼里。

假的?明明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这一瞬间,她却觉得浑身冰凉,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密码,的确是我们庄氏设计的。”庄星熠想了想,还是说,“庄氏是有密码研发室没错,但主要是为总公司的飞机产品服务的,那一块,现在是我的堂姐庄瑞在负责,她把高精尖的密码都用在了自家产的飞行器黑匣子上……”

秦紫不懂,这跟“傅先生”手机里的密码有什么关系?

庄星熠的声音很低,解释道:“这部手机里的密码……就是……嗯……”

就是什么?秦紫的脑筋缓慢转动,终于,挪到了点上——

就是飞机上黑匣子级别的超级密码程序?!

“啊!”秦紫失声尖叫,“傅殊文是不是有病啊?!”

飞机多少钱,手机多少钱?这个疯子在开机程序里弄这个东西,是打算吓死谁?

关键是,傅殊文是地道的商人,他负责傅家瓷的国外拍卖业务,没有多方牵线搭桥,怎么可能拿到庄家的顶级密码?

庄星熠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数控研发室的私人客户少之又少,全是实名制使用,傅殊文不在其中,他的手机里,不应该配备庄家设计的程序。

那么,他身上的族徽是怎么回事?

傅家人都有族徽,黄铜材质是旁系分支,白银是傅家瓷子孙,铂金是嫡系掌权人……

她不会弄错啊!徐墨白的婚礼上,她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领夹上戴着的白银族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想让人忽视都难!她明明确定了,他就是傅先生!

如果是假冒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与周薄暮、徐墨白相谈甚欢?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秦紫陷入沉思,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她愤怒地蹬脚,霎时间,浴室里水花四溅:“是谁?!”

也不管还在通话中,秦紫凶恶地哀号:“那个浑蛋到底是谁?!”

“阿嚏——”傅青空打了个喷嚏。

那是在周薄暮的BN设计公司办的庆功宴上,一室的衣香鬓影,莺莺燕燕扎堆。

傅青空对这类聚会兴味索然,第一,以傅青空的名义现身洛城,是个秘密;第二,那个女人又不会来,没意思。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肩膀被人拍一下,秦唐睨他一眼,道:“感冒了?”

傅青空没有理他,继续喝酒。秦唐扬起嘴角,笑眯眯地道:“那一晚,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做了什么凉到了呀?!

是不是生活太放纵,免疫力噌噌下降了呀?!

秦唐的眸光在傅青空身上扫了扫,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小样,接着装。

不怪他想入非非,实在是……徐墨白的婚礼上,他明明看到是傅青空往自家小表妹身上撞。

装什么撞翻酒,装什么初遇!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傅青空是滴水不漏的性子,怎么可能纵容别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放肆?

秦紫是故意露面的,傅青空也是。

秦唐一眼就能看出来,傅青空来日本,要的是秦紫,为的是秦紫。这家伙,腹黑、阴鸷,在女人这事上,从不屑徐徐图之。

所以说,他的小表妹是要修成正果了吗?秦唐抱臂叹息:“其实,你何必这样迂回呢?你明明知道,她早晚是你的……”

傅青空一抬眼,打断他的后话:“秦唐。”

秦唐:“嗯?!”

傅青空看了看他身后,凉凉地道:“我看到俞绵绵了,在和周薄暮接吻。”

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傅青空面无表情地走了。两位侍者同时拉开大门,凉风迎面吹来,傅青空接过熨好的外套,利落地披在身上——

早晚是他的?

既然结果已定,何必一等再等?

况且,那女人又哪里值得?

傅青空嘲讽地勾唇,俯身坐进宾利车里。

徒留秦唐心碎地站在原处,一转身,看向楼梯,看向傅青空刚凝视的位置——浑蛋,你骗我!

深夜,宾利行驶在滨江路上。

隔着车窗玻璃,傅青空冷眼看着月色,终于,他拿出手机,点开了这几天都不曾点开的定位程序。男人的指尖在磨砂屏上缓缓滑动,一个地址越来越清晰:公园、商场、喷泉池,最终,定格在一个扎眼的地址上。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收,这个地址是——长恩路53号,庄氏大楼。

目光沉沉地盯着屏幕三秒钟,傅青空烦躁地扯松领带,突然出声:“掉头,去长恩路。”

司机收到指令,艰难地开口:“可是,这里是单行……”

傅青空抬眸,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掉头。”

傅青空这样的人,无须狠戾,就能让人感觉到压力;无须多言,就能让人察觉到森然。不惑之年的司机是不懂“腹黑”这样的词的,第一次刷微博看到,他脑子里只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十六岁单挑傅家旁支继承人,从容获胜的傅三少。

那个十八岁打败英国瓷商,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宣称“中国瓷器,举世无双”的傅大师。

这一年,这个男人不过二十五岁,眼角眉梢,却拥有谁也没有过的淡漠与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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