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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08-21 17:41:58

小情劫2

小情劫2 纪十年 著

连载中 俞绵绵周薄暮 冶艳小说 校园小说 搞笑小说 婚姻爱情小说

高质量小说《小情劫2》由著名作者纪十年著作的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俞绵绵周薄暮,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冰山学长PK傲娇小公子,甜宠不止,撩人撒糖!追到冰山学长后,俞绵绵发现处处有情敌!为此,学长发话:“你可以站在我身边,任何时候。”俞绵绵:“哎?”周薄暮:“作为交换,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吻你,任何场合。”天才学长走下神坛,依旧风华绝代,出门买个菜,用的是能刷走飞机的限量黑卡!俞绵绵乍舌评价:穷奢极欲,纸醉金迷。那,秦唐呢?

精彩章节试读:

【某人情致很好地躺平,声音里透着喑哑:“嗯?”

也就是这抹喑哑,提醒了俞绵绵——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夜色旖旎,风光正好,情致甚佳,而她这是……】

苍澜山别墅。

长夜漫漫,轻风吹进卧室,扬起柔软的纱幔。

周薄暮的吻落下来,印在俞绵绵唇上,将她刚说出口的话吞入唇舌。

明明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明明曾经那样孤绝,却有着这世间最炽热的吻——

似火,一寸寸侵袭着她的神智。

俞绵绵呼吸发沉,恍惚中感觉牙关被撬开,唇舌相交。她的肌肤上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就像是湿润的手指碰到开关,像通了电般,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周薄暮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低头,纤长的手指划过她的下颌、脸颊、耳根……

俞绵绵身子一阵激灵,喉口溢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声音太轻太细,如同糖丝一般划过男人灼热的心脏。

周薄暮的脊背几不可察地一顿,不可抑制地低笑出声。

空气里有三秒寂静,紧接着,身下的小女人爆出一声挫败的哀号:这人怎么这样啊!

生气!俞绵绵一个翻身坐到了周薄暮身上,紧咬着腮帮子宣泄自己的不满。

周薄暮情致很好地躺平,一只手按在她柔软的腰身上,指梢摩挲着露出的一截细腻肌肤,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喑哑:“嗯?”

也就是这抹喑哑,提醒了某少女——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夜色旖旎,风光正好,情致甚佳,而她这是……

俞绵绵差点被口水呛死,目光落在他身上:刚刚吻得激烈,他领口的纽扣都被扯掉了几颗,露出精致的锁骨,而在锁骨下边,紧实的肌肤、漂亮的肌肉线条……

“咕隆”,她吞下一口唾沫。手指掐在床单上,将一千二百针的埃及棉揉皱,再揉皱……

脑海里,两个小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

胖小人说:“矜持啊少女!”

更胖的小人说:“没错,这个时候得男人主动啊!”

于是,俞绵绵深吸一口气:“那个……”

“嗯?”

俞绵绵一咬下唇:“嗯!”

周薄暮挑眉,声色慵懒,带着不可描述的性感:“嗯?”

这哑谜打得很厉害了!

俞绵绵觉得自己濒临崩溃了,更崩溃的是,三秒之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十分激昂,百分英勇,让她想一掌拍死自己。她说的是:“要不,我、我们继续吧?”

黑暗中,周薄暮眼眸晶亮。一秒、两秒、十秒都过去了,他偏开头,将目光落在窗外,故作淡定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俞绵绵撇了撇嘴,答道:“你啊。”

声音里有怯意,更多的是理所当然,跟所有精心准备的情话都不同,不煽情,甚至就这样没了后文,却让周薄暮眼眸眯起。

不过瞬间,他眉头松开,像是释然般叹道:“算了。”

俞绵绵一头雾水。

周薄暮没有再解释,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抵在心口的位置,好久才低声道:“舍不得。”

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窗外云雾淡淡,连带着眼前的温情,也如梦似幻。

周薄暮握住她的手,似是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心,那是刚刚她太紧张留下的掐痕……

让她有一丝丝犹疑与害怕?

他舍不得。

可是,以俞绵绵的智商来说,她没听懂。

她想了老半天,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暖场,在周薄暮怀里蹭了蹭,终于,在窗外一簇烟火升空后,俞绵绵歪头建议道:“要不,我们去庆祝一下?”

久别重逢又甜甜蜜蜜,庆祝一下怎么了?

俞绵绵认为很是合情合理了,甚至事后跟闺蜜李小疯总结道:这其实是个还不错的夜晚。

尽管,她刚说完就被李小疯打了一掌。

按李小疯的话来说是:“兢兢业业坚持这么多年想睡到周薄暮,都滚到床上了,居然还能失败?有什么好庆祝的?烟花有比男神还好看吗!”

俞绵绵无言以对。

因为,本该滚床单的一个夜晚,他们的确开车去了苍澜山顶,放了一晚上烟花……

很多人说,初心不改,方得始终。

周薄暮将路虎开上苍澜山顶的那十来分钟里,俞绵绵想了想,她的初心是什么。

是推倒男神?是嫁给周薄暮?不,是跨越重重阻隔与周薄暮并肩前行;是站在他身侧,堂堂正正,足够资格。

后来,周薄暮带她来到观景台上,烟火怒放时照亮了远处影影绰绰的摩天楼,照亮了半壁浩瀚星空。那一瞬间,俞绵绵觉得,这一路走来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楼思危的心机、顾心的小伎俩还有星星点点的委屈,霎时间烟消云散。

于是,山顶石砌的围栏边,她的脑袋往周薄暮那边靠去。

如此温情的夜晚,两只脑袋像冬菇一般凑在一起,一定很有爱!俞绵绵眼眸一亮,却发现,学长太高,她压根凑不到。

要不怎么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呢?

等到她努力地踮起脚尖时,周薄暮一个侧身,挑眉看了过来:“你在干什……”

“么”字还没出口,俞绵绵往他腾空的地方一栽。

这样也很不错啊:千钧一发之际被学长拦腰截住,两人亲密贴近,可以说是非常软萌了!俞绵绵配合地闭上眼,直到——真的栽进草丛里。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俞绵绵从草里坐起来,半天没缓过神。倒是周薄暮,一脸平静地说完后半个字音:“么。”

所以,学长,你的人生里就没有一丝丝震惊吗?!

你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哇塞”之类的词吗?!

良久,俞绵绵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因为来不及。”周薄暮一脸坦然。

“可是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俞绵绵***道。

“电视剧里女主都是白痴,你是吗?”

“当白痴女主有什么不好……”俞绵绵极小声地嘟囔道,“至少能亲亲抱抱举高高。”

就在她拍拍手准备起身时,周薄暮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惊呼声响起,俞绵绵的心怦怦乱跳,只感觉裙裾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她被平稳地放到了石砌栏杆上。

周薄暮低眉道:“我喜欢这样。”

“哪、哪样?”

“拥抱加举高高同时进行。”周薄暮淡然道:“简单高效。”

俞绵绵寻思了一会儿:可是这样算吗?

周薄暮嘴角微勾,补充道:“这样,能把时间放在重头戏上。”

“重头戏是什么?”俞绵绵不解。

周薄暮看着她身后的夜空与云雾,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俯身靠了过去,薄唇移到她耳边,低声吐出一个词:“亲亲。”

几乎是同一刻,他覆上她的唇。

五百五十四米苍澜山顶,一吻深深。

夜风将她的长发扬起,天与地之间,喧嚣褪尽,仿佛只剩下他与她,唇齿亲昵。

同一个夜晚,同一座苍澜山,好巧,也是在同一片绚烂烟花下。

半山腰上,秦唐倚靠着迈凯伦车门,一口饮尽水晶杯里的红酒。眼前云雾淡薄,摩天大楼与灯塔映射出璀璨光芒,整座城市熠熠生辉,可在他眼里却不值一提。

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倒,水晶杯一次又一次地空了。

睁开眼,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灯会为他亮起;偌大的城市里,不会有一个人为他停留……

闭上眼呢?

秦唐迎着山腰吹来的风,对着疏朗月光,将双臂展开。

他在想什么呢?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六岁,俞绵绵试着逃出澳园七号,遇到在花园里踢球的他,如果他没有躲开那个青涩的吻;十五岁,俞绵绵在笔记本扉页上写:“周薄暮,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如果他没有为此与她冷战半个月;十八岁,俞绵绵一心要考C大建筑系,如果他没有帮她补习;二十一岁,她酩酊大醉的那个晚上,如果,是他先赶到西街Club……

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如果你也在这里,你可以见到一个男人最孤独的样子,明明眉目英挺,明明嘴角带着笑,却莫名地让人觉得伤心。

所以,即使是身为路人甲的小鲸鱼,也看得出了神。

她出神的后果是:试探性地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扔了过去。

于是,洛城内以风流闻名的秦家小公子,就这样被一颗黏糊糊的糖炒栗子砸了;偏偏面对一个浑身酒气的小女生,他发作不得。

“你是神仙吗?”她晃动双臂准备SayHi,又不禁感慨道:“长这么好看,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了……”对面,秦唐抱臂,目光在那张稚嫩脸蛋上停了两秒,然后转身走人,全程没有一丝搭理她的意思。

“喂喂喂!”小鲸鱼回过神来,握着他放下的水晶杯,“你杯子不要了?”

没有回音。

“你酒不要了?”

没有回音。

小鲸鱼将迈凯伦引擎盖拍得啪啪作响:“那车呢,车还要不要?”

终于,秦唐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少女一脸笑逐颜开、明丽可爱。他久久地看着,眼眸里忽地闪过一抹深沉。

四目相对之际,小鲸鱼觉得自己酒醒了,不然她怎么能看清一个陌生男子眼底的深情呢?搭讪她试过,爱情她遇到过,可是这样的目光却是绝无仅有地撩拨人心。

她目瞪口呆,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如同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

终于,她一掌盖在自己额头上,疯了疯了!

再抬头,眼前是好看到恍若明月的一张脸,她干咳一声,正经道:“你好,我是小鲸鱼,很高兴……”“认识你”三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手臂被拽住,与他一起闪到了迈凯伦车门后。

后来啊,凉风吹啊吹,小鲸鱼是真的清醒了。

醒了才能看清楚,苍澜山B道上,一对情侣并肩漫步下山:少女手腕上还牵了一只幼稚到没话说的气球,蹦蹦跳跳绕着旁边身形修长的男人打转。

“他们在热恋。”小鲸鱼摸着下巴定义。

抬头,对上近在咫尺秦唐的脸,她笑眯眯继续道:“你看呐,那个男人虽然脸色淡漠,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是……看到身边那个弱智少女时,眼底有温暖。”

“你说什么?”秦唐开口。

小鲸鱼此刻脾气很好,耐心上佳,又给重复了一遍:“我说他眼底有温暖。”

“上一句。”

“弱智少女。”小鲸鱼重复道。

话音刚落,秦唐撤回手,原本没站稳的某鲸鱼“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呀!我都给你自我介绍了,我们不是朋友嘛!干什么这么冷冰冰……”她一脸委屈。

B道尽头,那对男女走了很远,秦唐收回目光:“我们不是朋友。”

他将手***口袋里,朝截然不同的A道走去,“我不需要朋友了,再也不需要。”

小鲸鱼走过很多路,喝过很多酒,体验了种种不同的人生,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到有着这样目光的男人。

看着他走远,她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了一串字。

后来,洛城的月光照亮了那句话,她写的是:世间千万人,有一种如他,以不羁来掩饰孤单。

后来,汽车停在别墅院子里。

周薄暮解开安全带,将睡着的俞绵绵抱回床上。小心翼翼地护着,弯腰替她掖好被角,周薄暮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整座房子、甚至整座苍澜山都安静了下来,房间里月光盈盈,他的影子与她的影子重合,静谧、安详,就连身边一盏落地灯浅浅的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一切都有种地久天长的架势……

他就这样看着,好久才发现,自己既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而是不太舒服地弯着腰,不太舒服地凑近她。回过神后,他自嘲一笑:他智商一百八,自诩冷漠淡然,居然有现在这样的时刻。

可是,这样的走神,这样的犯傻,莫名地让他想到两个字——圆满。

原本孤绝而高高在上的人生,变得温暖热闹。

他想摸一摸她泛着粉红的脸蛋,手刚伸出去,俞绵绵像是感应到了一般,抱住了他的掌心,嘴里嘟哝了一句:“学长……”

周薄暮皱眉,他凑过去,听到她含糊地说:“学长感冒了,明早不要喝凉水了……”

周薄暮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嘴角勾出一道弧度,俊逸、翩然。

他的确有每天早晨喝凉水的习惯,而不久之前,在苍澜山B道上,他也的确是咳嗽了。

那时候,一场烟火到了尾声,他们沿着山路漫步,他心思何其细致,怎么看不到山腰上那辆扎眼的迈凯伦?怎么会忽视那道熟悉的人影?

周薄暮手握成拳,抵在薄唇上,几声轻咳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然后……

哪有什么然后,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成王败寇。

再睁开眼时,周薄暮和衣躺在她旁边,很微妙,更微妙的是,时钟指向八点十分,刚刚好,上班之前她还有时间做早餐。

俞绵绵从床上爬起来,小碎步往房间外面挪,好不容易手碰到房门把手,又一脸纠结地看回来:学长睡着的样子……帅到爆炸啊!

如果说醒着时他清冷淡漠,充满禁欲系诱惑,那么睡着就是无暇美好,恍如神祇。

真让人纠结啊!俞绵绵掐了掐手心,咬牙跺脚,再度挪了回去。

摸出手机,关掉声音,俞绵绵靠在床沿边摆了好几个姿势:猫爪加嘟嘟唇?不行,太招摇;对着学长***的薄唇亲上去?不行,太直接。或者,悄***解开学长上衣纽扣,大胆狂野一点?不行不行,俞绵绵摇头如拨浪鼓,脸颊也跟着粉了一粉。最终还是打开相机,聚焦的同时,亮出了剪刀手。

就在她按下***键的那瞬间,身后轻风一起,耳畔也跟着一热。

她,她被偷亲了?

俞绵绵转头,周薄暮好看到天妒人怨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还舔了舔嘴角,性感又诱惑。

她看得耳根一热,“你你你……”

周薄暮被她***的样子取悦了,毫不犹疑地压下来,在她唇上舔了一口。

俞绵绵手上跟着发软,定制版手机眼看就要落地开花,周薄暮长臂一伸,稳稳接住。

脑袋卡壳了三秒,俞绵绵嗓子抖了抖:“学长!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屏幕,顺口道。

还好!俞绵绵刚要松口气,就被周薄暮一句话吓得咳出声:“就在你幻想着早餐做满汉全席,并且碎碎念的时候。”

俞绵绵好不容易稳住呼吸:“你骗我?”

“你***我。”

俞绵绵:“你……你还偷亲我!”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我不能亲你?”周薄暮一脸坦然。

俞绵绵哑口无言。

“所以……”周薄暮举起手机,随意地按了几个键,拍下了某少女炸毛的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帅到掉渣的一张脸边凑了一张肉嘟嘟、***嫩的苹果脸。

所以,为什么不让她好好摆拍一下?!

俞绵绵抬起头想要***,周薄暮适时低头,亲吻上她的唇,与此同时,长指按下***键,镜头一张一合,晨光熹微,一吻甘甜,如油画般美好的一幕永远地留存下来。

良久,周薄暮低沉道:“你可以正大光明地拍我,任何时候。”

你永远不必躲躲藏藏,不必畏畏缩缩,在今后的人生里,你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无论何时何地,我是你的。

咕咚!俞绵绵心里刚冒出一个粉色泡泡,就听到周薄暮幽幽地开口:“口水流出来了。”

说完,他举起手机作势要拍下。俞绵绵赶紧把手机抢过来,擦着口水逃跑了。

周薄暮靠在床沿边,淡淡日光落在眼角眉梢,温柔一片,美好一片,他微微勾起嘴角,自言自语道:“所以,作为交换,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亲你,你是我的。”

世间千千万万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理想跟现实有多远呢?

大概就是一碗红烧肉里,你瞄准了一坨精致喜人的肉,咬到嘴里,却发现是颗蒜。

这个早上,俞绵绵打算做红烧肉盖浇面。

她觉得,不太顺利。

她在微信上求助李小疯,最开始提问是这样的:请问,怎样做一份红烧肉浇汁?

到后来画风急转,提问变成了这样:请问,烧肉烧到锅里着火怎么办?

李小疯知道她是在周薄暮家做饭之后,反应相当冷静:没事,锅烧坏了再买就好了。

俞绵绵小心翼翼地问:那房子呢?

李小疯:没事,他不差房子。

俞绵绵:……

周薄暮在跑步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后来一想,大不了就是把厨房烧掉,权当给她做实验了。但真的闻到焦味时,他还是忍不住去厨房看了一眼,然后,心服口服了。

彼时,早餐已经上桌,黑到完全无法区分这是一碗面,还是一堆垃圾。

周薄暮立刻想到了俞绵绵窝在他家时看过的电视剧,女主角下厨,无一例外都是这种结果,然后他释然了,指尖嫌弃地将那些东西推到一边。

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俞绵绵睁大两只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吃光?”

“我又不傻。”

“跟傻有什么关系?”她没懂。

周薄暮走到厨房里,打量了一眼剩下的食材,顺口道:“跟你有关系。”

俞绵绵想了好久,似乎才回过神:学长拐弯抹角地说她傻!

她跟在周薄暮身后,居然看到他开火、煎鸡蛋、烧水、下面条,十分钟后,两碗鸡蛋面上桌,他拿起筷子,淡淡道:“肉都被你……”

他想了想措辞,继续道:“烧光了。所以只有鸡蛋盖面了。”

烧、光、了……

俞绵绵后脑仁有点疼。

周薄暮瞥她一眼,状似无意道:“以后我做饭。”

“嗯嗯?”俞绵绵还没回过神来,以后?

周薄暮表情有些不自然。连喝了两口凉水,“就这样决定了。”

俞绵绵想了一圈还是没察觉到问题在哪里,点头如捣蒜的样子在周薄暮看来很萌,接着,她说出口的话更萌,她说的是:“那以后,我负责洗碗吧。”

岁月温柔,来日方长。

这样的约定没有玫瑰钻石,柴米油盐低到尘埃里,却显得更隽永悠长。

真好。

李小疯也觉得真好啊。

她看着俞绵绵手里的信用卡,心都跟着滴血:“你拿着黑卡,去买洗碗机?”

不会太过分吗?

俞绵绵其实不知道黑卡有什么不同,自然也不知道偶像剧里对黑卡有这样的解释:如果天上飞的波音747有货,你随时可以刷一台走人。但是她记得,有次学长带她去超市买菜,刷的就是这张卡,当时收银员的脸先是白了,后面又变红了。

算了,俞绵绵决定先不管别的,她今天的任务是买台洗碗机:“烧厨房”事件后,她幻想的“小厨娘”人设彻底崩塌,她试着在周薄暮面前挽回尊严,比如:“我虽然不太会做饭,但是……”

周薄暮:“去掉‘太’。”

俞绵绵:“哦。”

学长依旧分分钟能把天聊死。不过这次不同,他给了俞绵绵一天假期,还有一张卡,让她选购一台洗碗机回家,俞绵绵第一时间想到约李小疯出门,没准还能杀价。

李小疯对此翻了个白眼,拿着黑卡杀价,多像精神分裂症患者!可是她忽然又想到一层,感慨道:“这卡不是限量吗?也不知道秦家小公子有没有。”

——秦唐。

俞绵绵愣了一瞬,那个夜晚、滚落唇边的吻、他离去的背影,无一例外地刺痛了她的心,多少天来,她选择不再提起,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

李小疯也在问:“真的不去见一面?毕竟……”

毕竟,是秦唐。

俞绵绵很久都没说话,漫无目的地在电器城里逛着,她试着转移注意力,只好东摸摸饮水机,西摸摸消毒柜,李小疯拉了一把她的袖子,问得小心翼翼:“你这样对他,会不会不公平?”

俞绵绵顿了一下,埋头道:“我再联系他,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李小疯明白了,像俞绵绵说的一样,不能出现在他今后的人生里,不去打扰,这才是基本的尊重啊。或许就因为他是秦唐,她再难过、再痛苦,也只能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那瞬间,李小疯懂了一句话:不是所有的放弃都冰冷无情,不是所有的痛苦都有声音。

俞绵绵能怎么样?依旧笑嘻嘻地生活,在他需要时,第一时间出现,以朋友的身份。

俞绵绵勉强地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发现一个女孩手掌拍在桌上,眼睛鼓得圆乎乎的,见她们回头,赶紧又拍了一下:“好!”

什么好?哪里好?

俞绵绵吃了一惊,女孩叉着腰,人虽然瘦弱,但气场却是百分百的足,几步从烤箱柜台后冲过来,俞绵绵都怀疑这人是来打架的,心想着要不要躲开,手就被她握住了。

“我觉得你说得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偶像?你是我偶像了。”女孩冒着星星眼,一拍大腿道:“你说怎么我的情敌们就没这种觉悟?”

俞绵绵彻底凌乱了,讪讪地抽回手,又被她一把握住:“我叫小鲸鱼,偶像您贵姓?”

一脸诚恳的样子把李小疯也吓着了。

后来,俞绵绵才知道,这位自称小鲸鱼的奇葩是电器城的销售员,并不是什么神经病。

于是,那个下午,俞绵绵非但买到了洗碗机,还听了小鲸鱼一个小时的唠嗑,从她最近暗恋的宅男,她的白莲花情敌们,再到她一个纤纤少女为什么会卖烤箱,全交代清楚了。

而刚刚拍桌子、叫偶像纯粹是有感而发:她最近看上的宅男被几朵白莲花缠上了。小鲸鱼幻想着全世界的女人都跟俞绵绵这样,最好是自觉地从她的宅男跟前消失。

事后,李小疯一脸佩服道:“一个卖烤箱的,顺带卖了个竞争对手的洗碗机给你,现在的少女,脑回路不一般呐。”更不一般的是,这位少女还阐述了自己的理想:希望有朝一日能买台烤箱回家,躺在床上,等着蛋挞熟,然后一口咬下去,人生圆满了。

回苍澜山的路上,俞绵绵又感慨了一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手机响了起来,是小鲸鱼发的微信:偶像,感谢你加我好友,有时间我们一起探讨爱情的真谛,好吗?

俞绵绵看着屏幕上“认真脸”的表情大感头疼。

然而,更头疼的是,从这天以后,小鲸鱼就在她的人生里屡屡刷新存在感了。比如:别人订的洗碗机是安装师傅送货上门,而俞绵绵买的……一打开门,她看到了扛着包装箱的小鲸鱼。

“哟呵!这是你的别墅啊?”小鲸鱼将包装箱放在厨房后,兴奋到恨不得围着客厅跑个两三圈。

“不是,不……”俞绵绵一个字音没出口,小鲸鱼发现新大陆了:“哟呵!那是你的车?”

俞绵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院子里的路虎刚停稳,周薄暮从驾驶位下来,正朝主楼走来。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小鲸鱼一拍腿:“哟呵!这是你男人啊?”

彼时,周薄暮刚好开门进来。

三个人你扫扫我,我看看你,气氛莫名地诡异。

周薄暮眉毛一挑,视线落在俞绵绵身上,居然是在等她的回答?

“是吗?是吗?”小鲸鱼一脸八卦道。

而周薄暮,懒懒抱臂,嘴角勾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

学长,你这是犯规,你知不知道!俞绵绵压住心口咆哮,生怕小鲸鱼少女心荡漾、猛攻周薄暮,只得狠狠点头:“是是是!”

小鲸鱼当即立正,甜滋滋地喊:“偶像姐夫!”

然后,俞绵绵从指缝里看过去,周薄暮笑得腹黑极了。

学长,你再这样幼稚我会抛弃你的!我真的会的!俞绵绵撇嘴,紧接着一上午都被小鲸鱼拉着探讨人生和爱情。

“偶像,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怎么办?”小鲸鱼捧着热茶,兴致盎然。

俞绵绵扶额:“追。”

“追了以后,他还是不喜欢你呢?”

俞绵绵叹气:“再追。”

小鲸鱼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明显没领会其中真谛,狗腿地坐得更近了些:“那万一他还是……”

女生们的茶话会实在没什么营养,一旁看书的周薄暮终于抬起头来,推了推精致的平光眼镜,顺口道:“不会的。”

俞绵绵回过头去,周薄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视线交汇,他弯腰就着她手里的热茶喝了一口,声色慵懒:“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

小鲸鱼:“……”

房间里寂静一片,俞绵绵看着他唇上的湿痕,脸蛋烧红:天哪,以前还只是闷骚,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也能撩了?!

她吞了口唾沫,深深地觉得,小鲸鱼的影响力真是……了不起!

沙发另一边,小鲸鱼捂着脸“嗷呜”一声叫,只道自己受了一万点暴击,这画面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多久,小鲸鱼觉得自己完全是五百瓦电灯泡,连滚带爬地撤了。

大门关上,俞绵绵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下午,她对小鲸鱼的了解又深入了一分:单细胞少女,喜欢上一个宅男,最大的烦恼是不知道应不应该为了宅男,伪装一段时间的宅女。

俞绵绵很羡慕这种人生,简单快乐,不用担心焦虑症再发作、再度刷爆信用卡;也不用害怕哪天楼思危改变主意又回国对付她了。

是了,她名义上的哥哥楼思危回欧洲了;“那边”也一直没再找过她,俞绵绵虽然表面上没心没肺,这段时间却一直在留意国际新闻,如果楼家的主事、她的外公楼善文病情恶化,一定会有新闻爆出来,到时候,她还能不回去吗?

俞绵绵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现在她是自由的。

周薄暮拥上来的时候,俞绵绵正在厨房里洗杯子。

他的下巴蹭在她的颈窝上,酥酥麻麻里,他闷闷道:“麻烦精终于走了。”

水流过指尖,俞绵绵耳根发烫:“唔。”

周薄暮凑到她耳边:“怎么谢我,嗯?”

俞绵绵果然歪头想了半天,身子忽地被他掰正,两人面对着面,风轻轻吹,挂在厨房门上的风铃摇啊摇,叮叮当当一片响声里,她红着脸踮起脚尖,想在他唇上啄上一口。

踮脚,再踮,呼吸缠绕,四目相对,她懊恼地扶额:“太高了!亲不到啊啊啊!”

周薄暮嘴角一勾,“没关系,我会弯腰。”

一吻甜甜,风铃依旧叮叮当当,连滴滴答答的流水声都显得清越非常……

某知名社交软件上,有这样一个提问:跟男神交往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俞绵绵觉得自己可以去回答这个问题了:随时随地都有情敌出没,同事是情敌,上司是情敌,一块招牌砸到十个女人,其中八个都有可能是情敌。

比如说,现在……

世贸大楼奢华的电梯里,周薄暮正在回复手机邮件。一束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利落俊朗,就连敲在屏幕上的手指也漂亮到无可挑剔……

周围两个女生低低地议论着,俞绵绵竖起耳朵听清了几句:

“好帅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看着就心动耶!”

“想上就上呗,旁边这个是保姆吧?反正连你的手指头也比不上。”

俞绵绵看了眼反光镜里的自己,她,保姆?!

今晚的饭局是BN设计协谈与Jone’广告公司的合作,正经八百的商业餐会,本来轮不到她出席,被周薄暮带来学习,她可是好好打扮过一番的,哪里像保姆了!

俞绵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刘海吹得高高的。

两个女生并没意识到她的不悦,反倒是拿出了手机***——这就过分了,俞绵绵下意识地往周薄暮身边凑近,昂首挺胸挡住了摄像头,只差比个剪刀手了。

动作幅度有些大,周薄暮从邮件里抬起视线,淡淡道:“怎么了?”

“哼,没什么。”某少女傲娇地偏过头。

电光火石间,周薄暮伸手挡在了她脑后,动作很轻,连俞绵绵本身也没发觉。

三十二秒之后,电梯升上顶层的星光餐厅。

俞绵绵跨出电梯后,周薄暮再自然不过地放下手,原本他护住的位置露出尖锐的广告牌棱角,擦红了他的手背,他却恍然不觉。

电梯里两个女生面面相觑,空气里一片静谧。

周薄暮收好手机,视线冰冷地掠过刚刚出言不逊的那位。一秒,两秒,三秒,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眼眸冰寒,冷然一笑:“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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